說來可笑,離開桃源市的機票不到一小時的時間便售罄,而前往桃源市的機票則是一票沒有賣出去。
我也沒有買,因為我是遁的,帶著一人一頭,不過幾個眨眼之間就回到了土地廟——后的酒吧。
七七在和小灰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戲,想用胡蘿卜逗它,但是小灰絲毫不給她情面,毫無配合的跡象。
“倔驢,你這頭大倔驢。”七七不滿的罵它。
我和黑子相視一眼,十分默契的往后輕悄悄退了幾步,才走出響聲來。
七七聞聲回頭,見到我的時候松了口氣,“你終于回來了,你又去哪兒了?你最近真的越來越神秘了。”
她把胡蘿卜和小灰拋在腦后,朝我走來,看黑子的眼神有點嫌棄和可惜的意味。
“百里市長此刻不是該在齊市嗎?怎么良心發現又回來了?”七七諷刺的說。
她要伸手拿皮箱,好奇里面裝的是什么。
我立刻按住她的手腕,“這個不能看。”
“為什么不能看?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是槍械還是毒品?”
“這個,這個是百里市長的皮箱。”我果斷把箱子一把推到他懷里,他下意識接過去,但好在沒有拆臺的意思。
七七頓時沒了額興趣,拉著我的手小跑進酒吧,“我們還是去廣場避避吧,那里從昨天開始就有人占位置了,交通都癱瘓了。或者去學校操場,公園草坪,總之待在這里不安全。”
“沒事的,相信我,地震不會發生的。起碼短時間的已經解決了。”
“你怎么知道解決了?你又不是地震局局長,別說這傻話,你帶上你的折疊床,我抱被子枕頭,咱們去桃花廣場露宿,又不是沒有當過流浪漢。”
她還真的要去抽我的被子。
要想個辦法安撫她,我不能真的去睡廣場,倒不是嫌棄,而是怕老頭兒找不到我,“百里市長,對,百里市長知道,他剛從齊市開會回來,事實上他去齊市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而是去參加一場非正式會議,會上有一件事講的就是桃源市地震的虛假輿論,不信你問他。”
我沖黑子使了個眼神,他的唇角彎起來。
“綠小姐說的沒錯,桃源市不會有地震。”
“你確定?”七七還是不怎么想相信,除非有專家作證,他又不是專家。
“我不但確定,我還十分肯定。”
“可是不對啊,昨晚和剛才我感受到的震動是怎么回事?”
黑子一臉為難,“實不相瞞,其實是桃源市和齊市的邊界處的一個地下科研所在研究新型武器,以至于發生意外,這才導致如今這種情形,我這次去齊市也是為了此事。”
我佩服的點頭,他編的很完美,將漏洞都給填平了。
我悄悄沖他豎起大拇指,可是這個動作拉扯了我掌心的水泡,猝不及防疼的我抽氣。
七七驚訝極了,連忙問我發生了什么事,我只好說是做化學實驗燙傷的,七七不是那么輕易上當的人,“騙人,我去你學校找你了,你同學說你請假了,被你大哥帶走了,我還沒問你怎么回事呢!而且你學的是人類學專業,你做什么化學實驗?上哲概還差不多。”
她倒是提醒了我一點,可以把事情推到他的頭上,“好吧,我實話實說,這是我大哥虐待我的證據。他嚴刑拷打我,逼我回家。”
七七純凈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讓我覺得有點心虛,真心體會了一把,什么叫撒一個謊就得撒一千個謊去圓的疲憊感。
我的手經過簡單處理后,也不方便調酒,黑子終于正式成為店內的酒保,但目前和我互換角色。
摩爾今天罕見沒有來,我看著他經常做的空位,若有所思。
昨天他的表情很不對勁,一臉兇相,我看出他很難受,同時他的眼神很是迷茫。他應該不想傷害我,所以匆匆忙忙的跑走了,他的跑姿很僵硬,我還聽到卡嚓卡嚓的骨骼摩擦響聲。
當晚老頭兒來了,他拿來一卷竹簡。
酒吧營業第三十三天,我輕而易舉的阻止了一場地震,雖然手被燙傷,但我卻沒有真實感,我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做什么大事,更惶恐擁有神力,如果我在做夢,我希望快點醒,在我沒有習慣這些之前。我一向是個適應力極強的人,這既有我的先天性格因素,也因為我的后天成長環境。我一旦習慣一件事,就不想費心思改了,這,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