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臻想著方才老先生和他說的話,出了門以后,右轉,一直往前走一百米,有一棵樹,樹后面有一個洞。
沈臻一路踏著積雪,看著雪地里的腳印越來越少,一路上,有不少人注意他。
等到沈臻看到那棵樹的時候,前方已經只剩下厚厚的積雪,不見任何印記了。
沈臻回頭望了望,身后已經空無一人,仿佛他已經走到了另一個時空,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默默地收回視線,望向破敗的院墻前高大粗壯的樹木,在這般嚴寒的天氣下,依然是蒼蒼青翠,郁郁蔥蔥挺拔,生機無限。
沈臻深一腳淺一腳踩著積雪來到了大樹下。
厚厚的積雪堆滿了枝頭,卻不見樹枝被壓彎,沈臻站在樹下,抬頭望著樹頂。
簌簌的積雪被風吹落,落到了沈臻的肩頭和玉冠上。
沈臻輕輕撣落身上的積雪,看著破敗的墻壁,暗紋在雪中隱現。
轉到大樹的后面,這般有活力的老樹,竟然有一個深色不看見底的黑洞,也絲毫不見病態。
沈臻看著這個快有半個人高的黑洞,彎著腰,緩緩走了進去了。
踏入洞口,突然失重,仿佛踩在云端,一腳踏空,天旋地轉。
在回過神來,他已經站在了之前的竹屋外。
竹階前,坐著兩個垂頭喪氣的人。
沈臻看著面前這個竹屋,大雪地里,不見土壤只有積雪茫茫一片。
怎么會有竹子生長呢,看來這個竹屋也是一個通向另一邊的媒介。
季棠望著婳畫,深深地嘆氣。
“婳畫,你說他們突然不見了,能去哪里,我們到底該怎么辦,繼續等,還是去尋找她們。”
婳畫低著頭盯著地面的積雪,那里有她剛才那些畫筆,畫出來的一個小兔子。
“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再等一等吧。”
“嗯!”
季棠點了點頭。
突然看到眼前站著一雙腿,黑色的長靴,筆挺的立著。
緩緩抬起頭,看著面前的人,驚訝的瞪大眼睛。
“沈,沈將軍……你回來了。”
季棠瞬間跳起來,圍著沈臻轉了幾圈,還伸手拍了拍沈臻的肩膀。
對上沈臻沉沉的目光,季棠咧嘴一笑。
“嘿嘿,我給你拍拍肩膀上的雪。”
說完之后,季棠跑到婳畫身邊,悄悄問她:“婳畫,我沒看錯吧,我眼睛沒有花吧,你快看看沈將軍是不是在我面前。”
婳畫一巴掌拍在季棠的背上,把他推開。
“傻憨憨,不是幻覺,是真的。”
“沈將軍,你們去哪里了?我和婳畫,找了你們好久。”
沈臻看著原處的雪地。
“你們在這里等我,我等一會再回來。”
轉身走向白茫茫的雪地中,季棠愣怔在原地。
“你去哪里?我們不是剛出來嗎?”
沈臻沒有理會,越走越遠。
婳畫看著沈臻走遠的背影,頓時覺得憂愁彌漫上心頭。
“季棠,你說,沈夫人該不會是……”
季棠回過神,不解地看著婳畫一臉糾結的樣子。
“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