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甘心嗎?
沈臻強忍著痛意,逼問腦海里那個聲音。
“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你啊,我現在可以確定了。”
沈臻不由得冷笑。
“你怎么確定?單憑你隨隨便便一句話,我活了二十幾年,想要奪我身體的人,數不勝數。”
腦海里的聲音停頓了片刻,它已經不像是一開始沒有睡醒一般的慵懶,沈臻知道在不久的將來,它一定是一個禍患,必然要盡快將它除去。
隨即它竟然帶著挑釁的語氣說:“你疼嗎?現在是不是覺得頭疼得炸裂,這只是剛開始而已。”
沈臻默不作聲,明明不久前它的話語里還沒有任何情感,而今竟然公然挑釁他。
“況且,你現在沒有選擇,把你的身體權交給我,我帶著你去救謝云遙。”
沈臻感覺自己一恍神。
“你沒有選擇,放開你對身體的控制權,我才能救她。”
沈臻緊緊握著手中的劍,汗珠從他的額頭不斷滑落。
滴落到他用劍半撐著自己身子的手背墻。
婳畫看著豆大的汗珠滴落在眼前,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沈哥,你怎么了?”
任憑婳畫怎么呼喊,沈臻都緊閉著雙眼,手背上青勁爆起卻始終緊緊抓住手里的劍,汗珠不斷滴落。
“你,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阿遙嗎?”
它靜默了片刻。
“當然可以。”
沈臻的心念默默放松。
“你發誓,你發誓,你可以用生命保護阿遙,不讓她受任何傷害。”
這一次他沒有得到腦海中那個聲音的肯定,反而傳來它氣急敗壞地聲音。
“別給我廢話,快點。”
沈臻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抬起頭,睜開眼睛。
眼中竟然充斥著血紅。
婳畫猝不及防,后退一步,驚訝地看著沈臻。
“沈哥,你怎么了?”
季棠背對著他們死命撐著屏障,聽到婳畫的尖叫,不解地轉過頭,看著他們。
“發生什么事了?”
婳畫慌張地說:“沈哥的眼睛紅了。”
他入了心魔了。
季棠呆滯了片刻,沒有聽清婳畫說什么。周圍狂風在耳邊呼嘯的聲音吹散了一切,
“你說什么?大點聲,我聽不見。”
婳畫大聲說:“季棠,沈哥……”
話還沒有說完,她突然發現沈臻的眼睛慢慢恢復到了原來的灰褐色。
“好了,好了,沈哥你沒事吧。”
沈臻抬起劍,失去長生劍支撐的身子,虛晃一顫,婳畫準備上前去攙扶,被沈臻伸出手,擺了擺手拒絕。
他想著方才一幕,若不是最后那個聲音發狂,不愿意發誓,他可能真的就著了這個夢魔的道了。
竟然讓他因為擔心謝云遙而陷入的幻境之中,企圖搶奪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