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多久后,陸難身上的異樣感也慢慢消失,身體也不再發生古怪的聲音。
他緩緩站起身來,輕輕握了握拳頭,感受著體內蟄伏的無窮力量,丹田內猶如大海的內氣,與渾身澎湃的氣血。
“我又變強了,距離宗師越來越近了。”
暮靄沉沉,夕陽如血。
遠處天邊盡頭,一輪血色殘陽正在緩緩下沉,整個半邊天,都染成血色。
忽然間,陸難目光一閃,望著遠處大道上,驀然出現的黑點,嘴角微微上揚。
“終于來了。”
“咕隆隆......”
大道上,一行五輛滿載貨物的馬車緩緩駛來,車輪壓著地面的咕咕聲不斷響起,四周跟隨著十幾個腰懸長刀的壯漢。
為首的馬車上,一面黑色大旗,不斷卷曲折疊,隱隱可見上面繡著兩個白色大字——自在!
前方兩個身穿白色勁裝的壯漢,騎著高頭大馬,面色平靜的打量著四周。
為首的是一個身穿白袍的鷹鉤鼻老者,他閉著眼睛,身體隨著馬匹一搖一晃,似是睡著一般。
吁!
忽然,前方一個白色勁裝漢子騎馬迅速沖了過來,遙遙一拽韁繩,翻身下馬。
“大人,前面便是鷹嘴崖了。”漢子沉聲說道。
聽此,騎馬的兩個壯漢,互相對視一眼,將目光投在老者身上。
這趟貨物明著是他們負責,其實背地里都要仰仗眼前這老者,因為整個車隊中,只有他的武功是內府境界。
白袍老者緩緩睜開眼睛,雙眼明亮,不時閃過一絲精光。
他輕輕擺手,車隊緩緩停在原地。
白袍老者目光望向不遠處那處猶如鷹喙(hui)的山崖,目光微微閃爍。
“咦?”忽然老者輕咦一聲,眉頭微皺,“鷹嘴崖不是有一大群黑鷹的嗎?怎么傍晚都不見其返巢?”
身旁兩位壯漢聽此,有人開口接話:“華老,可能是那群黑鷹搬巢了吧,畢竟上一次,門中走這條路線都已經是半年前了。”
他略微頓了頓,再次開口。
“況且,此刻天色漸晚,這方圓幾里就這一處建造了石屋,能夠歇腳。我們要是另尋它處,夜間趕路,唯恐遭遇不測。”
“嗯,好吧,今晚就在鷹嘴崖過夜,明早立馬出發趕路。”鷹鉤鼻老者雖說心中有所警惕不安,但還是輕點頷首,輕聲應道。
聽此,車隊再度緩緩前進,朝著鷹嘴崖趕去。
......
夜色昏暗,不時有陣陣冷風呼嘯而過。
鷹嘴崖,下方石屋內。
破舊的石屋因為年久失修,兩面墻壁都已坍塌,只剩下另外兩面墻壁豎立,但好在也形成夾角,擋住冷風。
屋內,兩團燃燒的篝火,洶洶燃燒,搖曳不定的火光,將眾人影子不斷拉扯卷曲。
石屋門口,鷹鉤鼻老者,盤膝閉目打坐在門口,雙膝間橫放著一柄長刀。
外面空地上,不時有馬匹傳來的陣陣噴嚏聲,和馬蹄刨地的細微聲音。
再不遠處,四五道人影間隔三四丈站立,目光警惕的打量著四周,他們前方一丈外,黑色粉末圍成一圈,將他們圍住。
夜色漸深,四周不時傳來陣陣不知明,野獸的吼叫聲。
此刻,鷹嘴崖正上方,一道黑影垂手站立,明亮的雙眼望著下方石屋處那團火光。
隨即,一步邁出,身體瞬間朝著下方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