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裴青問道:“難道唐先生也是愛詩之人?”
“不瞞大當家,小人雖然文采不怎么樣,但也算是一個文雅之人,生平酷愛讀詩,在這天下,凡是有新詩問世,一定會想辦法盡快傳抄。”唐德滿臉笑容,頗為自得,看起來對自己的愛好深為得意。
裴青聽了這話心中一動,開口問道:“哦?那我問你,東郡太守曹孟德最近可有新詩問世?”
“有,就在數日前,孟德公寫了一首《薤露行》,這首詩是以樂府舊題而寫成的敘事詩,此詩質樸無華,沉重悲壯,跟大當家方才所作之詩有異曲同工之妙,如果不是親自從你的口中聽到,我還真以為這首詩就是孟德公所作,詩曰:‘惟漢廿二世,所任誠不良。沐猴而冠帶,知小而謀強……’”
唐德吟誦的十分投入,完全忘了自己是一個階下囚,搖頭晃腦,看起來竟有幾分書生意氣。
在吟誦完畢之后,裴青也突然想起了他吟誦的這首《蒿里行》的后半部分。
其實之前他并不是故意停下的,實在是突然忘了后面寫的啥,知道剛才聽了唐德吟誦的《薤露行》才又想起來,這也讓他確定曹操的確還沒有寫這首詩,因為后面的“淮南弟稱號”指的是袁術稱帝的事件,而這件事現在還沒有發生,因為這時候的袁術還只是南陽太守,自身都沒有占據淮南,也沒有得到玉璽,更遑論是稱帝。
所以裴青心中暗暗慶幸,幸虧自己停了下來,要不然該如何解釋這句詩?難道說自己能夠預測天機?這實在有些驚世駭俗。
這時候唐德也反應了過來,對裴青問道:“對了大當家,我剛才聽你的詩好像沒有寫完,不知道后面的詩句……”
“哦,我還沒有完成,只想了這半首。”
“原來是這樣,我倒是很期待大當家能夠做出下半首的。”唐德一臉可惜的樣子,緩緩說道。
然而裴青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突然問道:“嗯,詩的問題咱們以后再說,我只想問一句,你既然如此痛恨董卓,為何不加入反對他的義軍,反而只是守在家中,做那吟詩作賦之事?”
只見唐德苦笑道:“我不是不想,只不過像大當家你說的那樣,如今群雄都不是真心反對董卓,為了自己的利益互相爭奪,我雖然有心殺賊,卻沒有明主可依靠,而另外,我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不過是一個讀了幾首詩的酸儒而已,文不成武不就,要智謀沒有智謀,要勇力沒有勇力,就算有人肯接受我,我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實在是慚愧啊。”
這時候只見裴青忽然說道:“如果我能夠幫你成長為一方才俊,讓你擁有決勝千里或者上陣殺敵的能力,你是否愿意幫我掃平群兇,安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