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饅頭庵是賈家的家廟么。
“奶奶……”
平兒再次被亮眼的燭光給照醒,見王熙鳳一臉怒氣的在邊上坐著,立刻就明白那必是沒能要回肚兜。
“不氣,不氣!”
自己早就已經想到了會這樣,那還氣什么呢。
王熙鳳一個字都沒說,房間里響起的只有鳳辣子那咯吱咯吱的切齒聲。
同一時間的林府。
雖然皇帝已經賞賜了宅院,但也不可能當天就搬過去不是。陳家現在還是住在林府里的。
往日這個時候陳周氏早就已經該入睡了。
但現在陳周氏卻兩眼發光的打量著眼前的紡紗車。
——一臺被橫著放倒的紡紗車。
“人都說能者無所不能,我是從來不信的。可現在我是信了,你大哥從沒碰過這東西,他怎么就想出了這個法呢?”
陳明在一旁默默不語,他老娘興奮的已經要唱歌跳舞了。今夜里怕是甭想睡覺了。
而明天一早他就要出去找大舅二舅,讓他們代尋幾個能保密的木匠。
然后抓緊時間把那種新式紡紗車給造出幾臺來。
這東西用她娘的話說就是關系到陳家的錢途的大事。
林黛玉可是林家僅有的嫡小姐,將來出嫁還不知道要帶來多少值錢東西呢,陳家固然底子薄,但也不能真就委屈了人不是?
大周朝的聘禮和嫁妝雖然沒有一個確鑿的定數,但哪一邊少了都不好看。就如賈赦賣女那樣。可反過來說,如果新媳婦的嫁妝超出了男方聘禮很多很多,那男方也很尷尬不是?
至少這不是體面人家能干出的事情。
所以這新式紡紗車就寄托著陳家未來的光明錢途了。
陳周氏透過這紡紗車仿佛都看到了自己給兒子風風光光的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把那天仙一樣的美人娶進了家里來,那畫面想想都叫她樂得合不攏嘴。
她哪里知道自己的大兒子根本就不把這事兒當回事。他要想得錢,那還不容易?
每年光抽取到的天材地寶拿出去變賣幾件,那還不能賣出天價啊。
林黛玉現在還是個蘿莉,要嫁入陳家大門,少說也要等個四五年。要再多的銀子他都能酬來,還是正兒八經不走歪門邪道的弄來。
這些東西實則是他來孝敬自己岳丈大人的。
林如海現在的身子骨好了,這點估計皇宮里的那對父子也心中早有數了。如此林如海再茍在一個位高權虛的位置上就差點意思了。
至少陳玄策覺得要差點意思。
可上層的權力斗爭他雖然了解不多,卻也清楚那權柄是沒人嫌棄多的。
禮部別看是清貴之地,照樣有爭權奪利。
屬于林如海的權柄在他被高高掛起的這段日子里,定早就被人拿走了。
林如海現在要復出,去出手搶奪權柄,當然說得通了,但這么做不止有些丟份,更會無畏的開罪他人,樹立新敵。
更重要的是,陳玄策并不覺得禮部左侍郎有多么牛逼,這又不是吏部左侍郎。
他為自己的岳父大人設計了一條新的權力路線——開辟一個全新的空間。
我不去禮部爭權奪利,我搞報紙總行吧?
所謂的新式紡紗車只是一個引出報紙的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