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及查看傷勢,王道珩身子一挺,半跪地上,火龍珠已經第三次打了出去。
此時此刻他整個人真就是皮包骨頭,如同骷髏一般。
誰叫他血祭火龍珠呢?
王道珩得到火龍珠的時間太短暫了,根本就來不及煉化,只能在轉念之間以渾身精血血祭火龍珠,整個人都差點被之吸干了。
雖然血祭之法遠不能發揮出火龍珠的全部威力,但靈寶的威力就是不凡。哪怕只能發揮出一部分威能便一舉打殺了張天逸。
先殺張天逸,再殺韓滔。
“爆!”
韓滔肩頭搖處,一道青光電也似的朝火龍珠撞去。他已經打出了玄冥神光,堪比金丹期的一擊之力,果然再次創傷了王道珩。
但王道珩再次一擊打來,韓滔想到龜甲的結局,想到自己神識大亂渾身酥麻的結果,可不敢再以常規法子應對,當下選擇了以本傷人。
一道寶光轟然炸開。
論法寶,他乾坤袋里的那些個家底,怕是綁在一塊也及不上眼前的珠子。
但是論精氣神,他現在萬勝王道珩。
自爆法器法寶的招數也不是只有魔道弟子會使,他韓滔用起來也毫不含糊。
“爆,爆,爆!”
披頭散發口吐鮮血的韓滔再無一分先前的冰山風采,雙目充滿猙獰,面目扭曲中宛若魔君。
每一次自爆法器都不次于在神識上砍一刀,一連四刀‘殺’的王道珩如遭雷劈。
火龍珠驀的飛回到王道珩面前,觸手可及。
可是,有的時候,咫尺便是天涯。
王道珩眼珠子動了動,他想抬手去收回火龍珠,然而就是這抬手之力他都沒有了。
仿佛陡然間失去所有支撐,王道珩眼睛中滿是不信、驚恐、不服、悔恨,種種情緒閃現,最后定格成一片灰白。
一把枯骨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半點修士的風采。
王道珩死了。
韓滔隨手一道白光打在了王道珩身上,后者身軀頓時被冰寒之力充斥,伴隨著咔嚓一聲清響,整個人化作了灰灰。
韓滔看著兩堆灰,看著還懸浮在半空里的火龍珠,面向陳玄策隱身方向,冷然道:“這位道友,看也看夠了吧?”
若說陳玄策披著一塊蛇皮就能安然的在三名筑基期的眼皮子底下自始至終都隱藏的絲毫不漏,那就太小瞧人了。
只不過韓滔三人并沒有從陳玄策身上感知到威脅。
后者的《星雀化光訣》現在才是第三層,對應的乃是煉氣后期,在筑基期眼中全然就是不值一提的小蝦米。更別說韓滔三人在筑基期中都是很高深的存在,真的是吹口氣就能滅殺之。
猛獸角逐的時候,誰會注意旁邊的一只小螞蟻呢?
就像現在的韓滔一樣,對隱伏邊上的陳玄策視若無物,只以為這是一個裂縫出現時被吸入進來的散修。
太一界是修士的世界,即便是各州上的皇朝,從某種程度上說也不過是中央權柄更加集中的宗門大派。
散修更是多如牛毛。
陳玄策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的行跡早就已經暴漏了。
當即把蛇皮掀開,露出了身形。
“噗嗤!”
韓滔先是被陳玄策給逗笑了,后者身上半點法器波動都無,連乾坤袋百寶囊之流的氣息都無,莫不是赤手空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