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前路多艱,可天下安危所系,我卻連勸你保重自己的話都說不出……”
什么是保重自己?
在關鍵時刻,保重自己就是膽怯,就是膽小,就是退縮。
現在的大周朝最最要不得這些的。
“百姓都說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現在天真的塌了,我們這些高個子可不就要頂起來么。”
“否則此界生靈就真的要任人魚肉了。”
“你知道么,我見的一名魔道修士所用的法寶,魔氣怨氣幾乎凝為實質。幻化出一個個人頭,那些人頭面容清晰可見,或老或少,或男或女,或悲戚或忿恨,或怯懦或兇蠻,各具情態。”
“這可不是法力所為,而是有無數條亡魂,無數冤死之人被煉入其中。”
“修道世界的殘酷遠不是你所見到的殘酷所能比的。”
“咱們這里都說人死債消,可在那邊不是,人就是死了也不會得安寧。那邊有太多的手段擺弄魂魄了。”
“這是家國大事所系,千萬眾生所系,由不得退縮。”
陳玄策固然不會把紅樓世界當做前世的華夏那么愛,但他這個人還真看不過王道珩的手段。
那件黑幡他已經上繳泰昌帝了。
但那件黑幡被祭起時候涌出的一個個人頭,他卻一點也不會遺忘。
對比飛劍,對比衛子虛的人頭,這些人頭更叫他明白‘魔’這個字是怎么寫的。這叫他直接想到了前世一些小說里修道之人把人不當人的事兒。
一些魔門中人為了煉寶,動輒血祭數萬甚至數十萬條性命……
這黑幡或許不至于害那么多性命,但也絕不會清白的跟豆腐一樣。
他還很直接的想到了銷聲匿跡好長一段時間的血人,想到了妖僧妖道,想到了這些年里丟掉的孩子。
如果大周這邊真的為對面征服,那時候一個個王道珩們,一個個妖僧妖道們,怕就不是暗地里偷孩子拐孩子了,而是變成明目張膽的索要孩童了。
不說大周被征服后,于陳玄策本人是否有妨礙,就只說可能存在這種把人不當人隨意殺戮隨意處置的事兒,他就下意識的對對面生出了抗拒。
“唐時的郭汾陽,再造王室,勛高一代,天下以其身存亡為安危二十年也。然安史之亂系玄宗怠政所造,安祿山、史思明再狼子野心,李唐亦有修由自取之因。而今日大周,天子非亡國之君,諸臣非亡國之臣,卻有乾坤顛覆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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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神情有些憤恨。作為一個讀書人,一個從政二十余年的官場舊人,他是發自心底里的擁護大周,擁護李家王朝的。
所以面對眼下的局面,他氣惱之余,就只有滿滿的怨恨了。
老天爺也太不開眼了。
“玄策,勉之。”
下午放衙回家的林如海聽聞了那些話后,如此說道。
只拿對李唐有再造之功的郭子儀來比陳玄策。
猛地一看這似乎有些不自量,也太突兀了。
但實際想一想呢?
對比幾個人聯手還被異界修士搞得灰頭土臉的供奉堂高手,陳玄策這種單槍匹馬卻屢有斬獲者,可不就太耀眼了么。
陳玄策并沒有多想其他的,只保證一定拿郭子儀這種牛人當榜樣。
雖然他對大周真的沒什么忠誠心,可在這個時候,大周與千萬生靈還真就是一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