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顯然是多慮了,那巡河將軍自始至終都沒有對土地廟瞄上一眼。
似乎根本就沒看到土地廟上閃爍的靈光一樣。
陳玄策則看的更是清晰。
河神廟里的黑魚精身上的確有著一股神力,一股明顯比土地公級別強大的神力,因為那神力泛著一股赤色的神光。
土地公只是一九品神職,神敕都是淡黃色的。
其上還有八品神敕,比如城隍座下的文武判官、各司大神等神祗,和七品的縣城隍,這都歸結于黃敕。
然后六品的州城隍,五品的府(郡)城隍,這就是赤敕了。
再往上是四品的金敕,和三品的青敕。
而后者的級別似乎只有一國都城的都城隍才能及上,那已經可稱之為一聲大神了。
因為很多名山大岳大江大河的封神也不過是如此。
至于青敕之上的紫敕,那就更不是一個區區的土地公可以談及的了。
所以,不管怎么說一個巡河將軍,那是不可能為赤敕神靈的。這赤色神力更可能是來自于清河河神。
然而這黑魚精不是巡河將軍,不是已經受了神職了么?
“莫不是這所謂的巡河將軍只是清河河神私封的?”
也就是說這黑魚精根本就沒巡河將軍神敕符印?
短時間里陳玄策腦子里轉過很多念想,不過他不急,等他先把這土地公坐穩了,也趁著這時間煉出幾件法寶,還有把陳玄策前身的因果給了解了,再來對付這黑魚精,以及它背后的清河河神。
打定主意的陳玄策就留在神域不走了,而李惠更是了的如此。
被陳玄策封了長史一職的李惠,樂的呆在神域里不動呢。
土地公也是有手下的。
比如長史,那就是執掌人畜各類生靈命簿。土地公為城隍下屬,除保鄉里平安之外,就是掌管鄉里一切生靈之生死命薄。
過去天地有常之時,土地乃天地正神,鄉里每有人出生死亡都要到土地廟報稟一聲——類似于去派出所報籍貫了一般。
也就是這些年里土地公都沒了,又有河神廟的郭婆子盯著,這才隨之沒了這項規矩。
李惠的職務雖然是連個品階都沒有的小吏,從某種角度上說就還是一鬼吏,一小鬼,但也叫他欣喜不已。
因為他覺得自己報的大粗腿足夠牛。
這般多的功德在身,他李惠死后百多年光景里,那就從沒見過。無論人神!
有這樣的大粗腿在,他只要乖乖效力,用心辦差,豈不是也能雞犬升天?
如此一晃眼時間就到了陳玄策頭七的日子了。
陳父陳母又是啕嚎大哭了一場。
身子骨是更加不行了。
陳大哥、陳二哥倒都是孝順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也無可奈何。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本身就是一人生大悲劇。更別說這個黑發人還那般的有出息,被整個家族都即以厚望。
第二天嘹亮的雞鳴聲讓陳母一下子醒了過來,看看窗外,天才蒙蒙亮。
陳母這才恍然,自己是做了夢了。
抹了抹眼睛,淚水在不知不覺中都已經把臉頰浸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