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在場的那么多水兵,她可不信那些水兵一個個都愿意為清河河神效死。跪下來投降才是正解,所以當時黃金繩突然由實轉虛,然后化為烏有的場景,絕對很多人看得到。
這與功成身退,破空飛去,是兩個概念!
花蟒的小算盤,鱷神不是不知,可被清河河神之時壓得亞歷山大的他,眼睛還是開始發亮。
如果能趁著城隍剛剛得到神敕,還沒有徹底的把清河水脈之力煉化,一舉把之殺掉,那他可就解決了一心頭大患了。
而且城隍本身還有一城隍神敕,就算是最低的縣城隍,做得好了,拿到手后香火愿力對他來說也是一極大的補益。
他是越想越覺得美妙,當即要點齊水兵,然后速派人趕到青河查探。一旦確定消息屬實,他就立刻興兵。
清河新神又托夢了,直說前任河神荒唐無道,實錯事多多。如今自己證得河神之位,不要三牲大祭。平時有事,只獻上香火即可。
這一下子可就贏得了不知道多少百姓的好感。
別看大家伙對新神議論紛紛,但誰也不敢真把河神廟怎么著了。不然一經發水,他們豈不遭殃了么?
而現在聽河神這么一說,大家伙立馬覺得這新神不錯。
畢竟河神廟過往三十年里,每每大祭都要挨家挨戶的收銀錢,年頭年中年尾祭奠三次,那就是上百錢,這對很多百姓人家可都不是個小數字了。
現在一下子全面了,可不就叫人美滋滋的了?
廣大百姓一點都沒想到此前的銀錢完全是因為河神作祟才被收取的,現在陳玄策只是把他從百姓手中‘搶’來的東西還回去,卻就收獲了海量的聲望。
剛剛冷寂沒幾天的河神廟轉眼就又香火興旺了。
但是這香火旺盛歸香火旺盛,與此前相比,卻真的變了大樣了。
陳官莊已經恢復了平靜。
土豆紅薯紛紛被種了下,從陳父到陳元龍、陳玄輝,一個個每天都恨不能站在田間地頭不走,仿佛自己多看兩眼就能把幼苗看出來一樣。
那有別于其他物種的種植方式,還有陳父幾人,退了佃農,卻又轉回頭就花高價錢雇工做活,那動作怎么看都別扭,怎么看都覺得有不對。
但陳官莊太小地方了,莊子里發生的事,十里八村的都不一定能傳揚個遍,就更別說傳到外縣傳到郡里了。
這日,程萬秋親自在縣衙外迎接了一位貴客到來。
來人是一個二三十歲的公子哥。
不管是行為舉止,還是衣著打扮,一看就叫人明白這是名門大家之后。
“這也看不出半點奇異啊。”劉明章放下手中記薄。
程萬秋一個字也不多說。
他早就不知道把陳官莊的底細看了多少遍,真的是什么蛛絲馬跡也找不到。
不像城內的黃家,與龍門道的關系都是明擺著的。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好詩好詩,真是佳作也。不像萬寧縣還有這等大才。真恨不能與之一見。”
劉明章在書房里坐了整整一夜,他發現近一個月時間里,這萬寧縣可一點都不安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