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是個怕死的人。
而怕死,在某種意義上就約等于膽小。
所以得知信陽有妖禍,并且肯定了陰司的存在后,他就更有些風聲鶴唳了。
朱明江是什么人?
人家是信陽朱家的大少爺,未來的繼承人。
以朱家的財力物力,還有與縣內各家族的盤根錯節,能讓他都焦急的事情,絕對不同尋常。
眼下急匆匆找上門來,不是麻煩是什么?
下意識的陸離就不想理會他們,直接當做沒聽到,躲在院內不出來。
可是想到朱家與自己的情分,那塊靈玉現在還佩戴在他的身上,又遲疑了一下。
“罷了,還是先見一見吧,看看到底是什么事,能幫就幫,不能幫,也只能說對方命數不好。”
陸離嘆了口氣,終究還是選擇見上一面。
他不是一個絕情的人。
也是有著喜怒哀樂,愛恨情仇的。
最關鍵的,只聽一聽要求,并不危及自身生命,所以一見也無妨。
將手中玉料放下,陸離起身走出房門,來到院門后打開鎖,開了大門。
“先生救命!”
“仙師救我!”
門才剛開,面前出現的兩人就先后開口,聽得陸離眼皮一跳。
果然是麻煩事。
他心中暗嘆一聲,從門口讓開了身子,讓兩人進去,臉上卻是平淡無波的開口道:“朱公子勿急,有事慢慢說,還有這位公子,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隨我進院子吧。”
陸離看向朱明江身旁的錢子麟,仔細端詳一下,總覺得對方的臉有些面熟,似乎見過一樣,但自己確實不認識對方。
心里有些疑惑,他先關了院門,然后將兩人引到院內石桌處,讓他們坐下,先緩口氣先。
陸離則是回房內取來茶壺,然后在院中的大水缸里舀了一些涼水,給兩人倒了杯水,這才坐下。
朱明江一口將茶杯中的水飲下,又覺得不夠,繼續倒了兩杯,這才覺得身體內的燥熱平復許多。
喘了幾口粗氣,他也借機理順了思路,而且在仙人旁邊,心也安定不少,于是開口道:“陸先生,今日前來,實在是有性命攸關之事相求。”
“性命攸關?”
陸離眉頭一挑,疑惑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能讓朱公子如此害怕?以朱家的權勢,信陽縣內應該少有害怕之人吧?”
“如果是人那倒好辦了。”
朱明江苦笑一聲,隨后指了指旁邊的錢子麟,開口說道:“這位乃是錢子麟,縣內錢氏二家主,齊大哥乃是縣衙內的戶曹錢子麒,陸先生應該認識子麒兄長。”
“原來是錢戶曹之弟。”
陸離聽到錢子麒這個名字,才微微恍然,難怪他覺得眼前的錢子麟那么面熟。原來他兄長便是縣衙戶曹,這些日來也見過不少面,兄弟兩人確實長得相像。
朱明江繼續說道:“我與子麟自幼相交,今日他來我府上尋我,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