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
陸離捏著一塊花餅,正吃著,門外大廳忽然傳來嘈雜聲。
大清早的如此喧嘩,叫人清靜,他不由皺眉。
“怎么回事?”
陸離耳朵動了動,大廳那邊隱約聽到了孫禽衣這個詞,令他神情一動。
所謂孫禽衣,其實說的就是孫君壽。
只不過孫君壽此人,行為浪蕩不堪,經常為惡鄉里,所以冠以禽衣之名。
此次食糞鬼之事。
根據自己的猜測,多半便是孫禽衣惹了出來的。
“去看看吧。”
或許會牽扯到食糞鬼,陸離也顧不上吃早餐了,起身出了院,就往前廳走去。
到了大廳,他才發現這里已經聚了數十人。
外圍的都是些青衫壯漢,手中拿著棍棒,一個個看上去兇神惡煞的。
而這些青衫壯漢中間,則聚著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其中一人陸離認識,正是此前在說書人那里對太平將軍出言不遜的,那個唐家的小少爺。
此時就見這個唐小少爺滿臉憤慨的說道。
“那孫禽衣突然邀我兄長去楓山,結果一行四人皆死,獨他一人存活。我兄長不能白死,必須要找他尋個說法。”
旁邊一個白發老者,此時也是潸然淚下:“說的不錯。我兒命喪楓山,我吳家可就這么一根獨苗,現在沒了,祖宗香火也斷絕了。我要那孫禽衣給我兒子償命。”
四人中的那個女子也跟著哭泣:“我家夫君本不欲去的,怎奈孫禽衣以生意要挾,這才去了楓山。沒想到此一別,天人永隔,我家沒了頂梁柱,以后還怎么過活?哪怕從此不做孫家生意了,此事必不與他罷休。”
陸離混跡在周圍看熱鬧的人群里,來回看著這伙人,都是些凡人。
‘應當不是受人指使,只是家中死了人,氣不過,去尋孫君壽麻煩的。’
他將此事出自它人指使的可能排除了。
既如此。
陸離便也就繼續看著熱鬧。
這四家苦主又罵了會孫禽衣,最后只聽那唐家小少爺振臂一呼。
“如今我們四家聚在一起,現在就打上孫家門去,我倒要看一看,我們親友都死了,那孫禽衣憑什么能活到現在?”
“沒錯!”
“城里那么多人被食糞鬼所害,都是當場就死了,那孫禽衣憑什么能一直活著,莫不是他與鬼物勾結,助那鬼物害人,才能活到現在?”
“走!”
隨著唐小少爺的帶領,一伙人就從酒樓魚貫而出,再加上旁邊跟著看熱鬧的,一行浩浩蕩蕩,竟有上百人之多。
這股聲勢鬧得極大。
等到尋仇的人抵達孫家的時候,門口竟然來了十幾個衙役,一個個都拿刀帶劍,面露不善的看著前面涌來的人。
“唐少爺,吳老爺,劉夫人,趙公子,你們聚眾來此,意欲何為?”
一個領頭的捕頭站了出來,朝著為首的四人拱拱手,面色凝重的問道。
“李捕頭讓開,我們這次只為尋那孫禽衣討要說法,其他事與衙門無關。”
見到衙門的人來了,其余幾人都有些畏懼,但那吳老爺卻是毫不退縮,直接頂了上去。
“這可不成。”
李捕頭神色有些難看,被人不給面子,他心里也有些窩火:“朝廷自有法度,豈能讓你們在城內私下尋仇,若有冤屈,大可去衙門上訴,想尋私仇卻是不行。”
“你少拿衙門壓我。”
吳老爺冷哼一聲,他獨子已死,已經顧不了許多了。
“你當我在縣衙沒人嗎?便是將軍府,也有我吳家的人在當差,識相的就離開,不然老大我幾家發怒,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