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婦人嬌聲說著,隨后扭著步伐來到帷幕之后,對著里面那白練說了幾句。
然后白練就起身,沿著花臺的走道到了后臺。
走到處也有紅色蚊帳遮蓋,讓許多想要一睹芳容的人,心中暗暗失望,但僅是看其行走間的姿態,便足夠勾人心魄了。
“真是的,便宜那個家伙了。”
“哼,就算爭到了頭花又如何?白練姑娘愿不愿意與他共度良宵,都不一定的。”
“就是就是,往日里不也有許多爭得了頭花,卻沒過多久就被趕出來的人嗎?”
“那人我不認識,應該是外地來的,真想他強來,白練姑娘的背景可硬的很,正好看個熱鬧。”
眾多“雅客”議論間,陸離所在的乙間內,原先伺候的兩個姑娘早已經撤下,一臉上蒙著面紗,穿著一身素白衣裳的女子,已經坐在了他的對面,身前則放著原先從花臺上抱來的那架古琴。
“白練見過公子。”
將古琴放好,白練盤膝而坐,向陸離行了個禮。
“聽聞姑娘乃紅樂坊的花魁,精通詩詞歌賦,又會諸般樂器,妙舞更勝過天仙,乃是世間一等一的佳人。”
陸離此時斜臥在榻上,一只手撐著身體,一只手握著酒杯。
他先夸了下白練,然后晃了晃酒水,飲了一口,淡笑道:“先前一曲清心樂,陸某已經聽過,的確非凡曲。詩詞我不擅長,也沒那心思。但對于歌舞,在下確是喜愛的緊,不知可有幸,得聞一見。”
白練面紗之后,神色從容,所以有些驚異于陸離的容貌,但些許皮囊早不入她的眼。
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
見對方眸中似乎并無**,淡漠如水,仿佛就只是欣賞自己的歌舞音樂。
這令她不由有些動容。
在這充滿了迷離香的紅樂坊上,還有人能夠謹守心神,不受**所迷。
她不免仔細的在看了下陸離,甚至暗用神通試探。
‘確實只是個凡人。’
心里得出了這個結論,白練不由得笑了。
這么有意思的凡人,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公子竟然奪了頭花,花了銀錢,就是奴家的恩客,恩客有要求,奴家自當盡心滿足。”
白練款款起身,聲音清冷,配合著她曼妙的身姿,形成了極大的反差感。
她走到閣房中央,這里有一個舞臺,專門用來跳舞所用。
“奴家便以一支驚鴻舞,送與公子吧。”
說完。
白練便扭動腰肢,擺動雙手,赤著的雙腳飛快的點著。身上輕紗隨著身體舞動,偶爾露出一抹脂白,惹人心動。
悠揚的歌聲此時也隨之而起,清心寧欲,襯映著那妖嬈的舞蹈,果然一舞驚鴻。
陸離靜靜的看著,嘴角依舊掛著淡笑。
先前白練的試探,他如何會察覺不到?
但以自己如今的修為,只要有意遮掩,哪怕同境界之輩,若無特殊的探查神通,也是發覺不了。
眼前白練修為尚且不錯,約有凝聚四氣的境界。
但與自己五氣朝元相比,又無特殊神通,只要陸離不想,最后得到的結果,當然是個普通凡人。
‘看來我先前感應的沒錯,這位白練花魁,竟然是位修魔的妖,難怪身上同時有著妖氣與魔氣。不過這股氣息……’
他看著正在輕歌妙舞的白練。
法眼內絲絲縷縷的妖氣魔氣流動著,妖氣不去談它,但那股魔氣。
“竟然給我一種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