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死了關自己何事,反正自己的命令是救出白練。
只要將這個水君的公主救出來,這些師兄弟就算全死了,魔尊也不會怪罪于自己,說不得還會大大夸獎。
曹敏已經將利弊在心里考慮的很清楚了,見夏通河還未答話,便催道:“夏將軍,怎樣,你覺得如何?”
“啊……哦……”
夏通河終于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他臉色復雜的點了點頭道:“既如此,那便這么辦吧。”
和曹敏這種魔門**裸的生存法則不同,水府終究還是講一些人情味的。
畢竟白宏這位水君掌控萬里汾河,其中又有不知多少支流。哪條河內成精的,又能分出派系。按照出身族類不同,又分出不少派系,以水府為核心,幾乎相當于人間王朝。
雖然因此多了許多權力爭斗,但也如此,各個派系之間的關系也更為密切。
這位夏通河夏將軍手下兵將,都是與他同一條支流出身的,有著老鄉的身份。
所以眼下正面強攻的差事,既然有這些魔修去頂。自己的老鄉可以從事較為安全的后方救援工作,夏通河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他手下兵將不僅是老鄉,更是他在水府中身份地位的基石,折損太多,可是會影響自己權勢的。
兩位大佬就這樣商議完畢。
那些水府兵將自然歡天喜地,而那些被留下來去正面強攻的魔修們,一個個則面露憤怒,眸中更是幾欲噴出怒火。
但他們的命運沒人在意。
曹敏不會,夏通河自然就更不會了。
只是這些魔頭妖怪都沒想到,他們都僅僅只是棄子而已。
一個用來保住白練性命的氣質。
暗月魔尊和白宏下達命令之前,當然不可能跟曹敏和夏通河說實話。
不然明知自己是派去送死的,誰可能真的在聽什么命令,哪怕你是魔尊或者水君也不成。
所以他們的命運,在出發前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注定了。
河水滔滔而下,大船飄蕩著,慢慢的行出了涼州的地界,進入了并州。
從這里再往東行三百里,便就是冀州了。
夜已入深。
明月懸著,皎白的光朦朧的披灑在地上。
賴府,西院內。
悠揚的琴聲奏響著,曲音蕭瑟,似乎帶著無盡的肅殺,猶如秋之落葉,夏之幽林。
月色之下,一道妙曼身影正在舞著。
身姿輕盈,仿佛在應和著琴聲,身體伴隨著每一個曲調,不斷的變化著舞蹈。
良久。
一曲罷,舞也休。
陸離指尖摁在琴弦上,結束了自己的彈奏。
“公子,剛剛這曲叫什么名字?”
白練臉上露出了汗水,走到了陸離面前,帶著一絲喘息說道:“奴家聽著這曲子,感覺好生心驚,就仿佛置身于險地,處處殺機暗藏,心兒都跟著發顫。”
美人近前,一陣香風撲鼻而來,雖是出汗,但并未有任何難聞的氣味,反倒更加惑人了。
陸離嘴角露出了一絲淡笑:“詞曲名叫十面埋伏,自然殺機無限,就像眼前,不就是埋伏重重嗎?”
說著,他抬頭看向了天空。
不知何時。
原本明亮的圓月,此時已經消失不見,天被一片黑暗籠罩著,在無一絲光亮落下。
園子里,只剩下幾盞點起的燭火,還在發出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