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他們并不傻,也不死板,也有著自己的智慧。
眼下之所以守靈,那是因為這些鬼,基本上都是類似于倀鬼之類的仆從,是被棺材里的那具尸體中,走出的鬼魂害死的倀鬼。
所以受到源鬼的束縛,所以這些鬼,才老老實實的在這里守靈。
而源鬼為什么會有這種要求?
寧采臣思來想去,也只有旁邊這個曹玉巖能夠解釋了。
或許是顧及這唯一盡孝的血脈,死去的那個曹父鬼魂,才會忍受如此之久,沒有對兩人動手吧。
想到這里,寧采臣看著旁邊低聲哭泣的曹玉巖,無奈道:“你別哭了,省點力氣吧,明天或許就要拼命了。好了,把手拿過來,我給你渡點法力。”
曹玉巖順從的把手伸過來,寧采臣一把握住,兩人掌心接觸的地方,閃爍著盈盈青光,絲絲縷縷的法力,從寧采臣體內流入曹玉巖體內。
這些天來。
正是靠著這些法力的維持,曹玉巖這個凡人,才沒有被餓死渴死。
渡了一些法力,保證了曹玉巖基本的生命維持之后,寧采臣便斷了聯系,收不回的手。
“呼……”
寧采臣喘了口氣,一連三天要維持青色護罩,又要用法力維持自己和曹玉巖的生命,對他也是一個極大的負擔。
更重要的是。
這樣持續的衰落下去。
“明天真的能逃走嗎?”
猜測終究是猜測,會不會有抬棺這個行為,也無人知曉,那覆蓋整座莊園的幻境,該如何逃出,寧采臣也沒個頭緒。
一切都那么讓人絕望。
正當靈堂這邊,兩人眾鬼各懷心事的時候,只聽堂外院里,嘎吱一聲,院門被人推開了。
“啊,原來都在這里呀,我說這么大個院子,怎么一個人都見不到。”
一道慵懶的聲音,從院門處傳了進來。
堂內院里,那嗚嗚一片的鬼哭聲,瞬間戛然而止。
靈堂里。
“那是……”
寧采臣聽著院外的聲音,整個人不由愣了愣,隨即便覺得那聲音有些熟悉。
但他顧不上細想為何熟悉,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欣喜與焦急。
在這個絕望的莊園里,能有外人進來,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而且能夠一路到這,來者應該也并不是普通人。
多一個幫手,明日出殯時,也能多幾分逃離的把握。
只不過。
“這人也太冒失了,竟然就直接闖入了這鬼巢,而且他如果做出什么出格舉動,會不會引起這里的平衡失效?”
寧采臣心中千念百轉,他很想大聲提醒外面那人。
但聲音到了喉嚨,卻又硬生生的卡住了。
因為堂里的眾多鬼物,視線全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那目光惡意,似乎期待寧采臣喊出聲來。仿佛他喊出了聲,某種令這些鬼物期待的變化便會出現。
感應到這一點,寧采臣不得不強忍住出聲的打算,咬牙繼續跪在棺材前,除了用視線去打量外間情況外,再不敢做任何舉動。
院里。
陸離站在門口,看著眼前齊刷刷一起轉過頭來,用著一種惡毒視線,盯著自己的眾多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