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船員相互間閑聊著,然而聊著聊著,一些老水手便露出了凝重之色。
不只是他們。
一直在甲板上指揮著海船行進的張克,這時臉上也露出了慎重的神色。
“不好,這個時候竟然遇到了海船。”
他心里不由生出了些許急迫,但隨即目光一瞥,看到了同樣聞風出來的張黎兩人,心中卻頓時安定了下去。
‘有著這些人在,還有公子,即便對方海船想干什么,應當也是無憂的。’
張克擔心的事情,自然便是對方海船,貪圖他這邊的船只財貨,強行越船殺人。
這種事情并非沒有發生過,甚至可以說很常見。
他們這些出來的大船,不僅要與天斗,與妖斗,還要與人斗。
也正是這諸多兇險,才造就了海貿的高額利潤與繁盛,吸引了一批批出海冒險的海商。
“師兄,看是不是?”
張黎的師弟叫做傅雷,此時扭頭看向自家師兄,眸中帶著一絲探尋。
論起修為,其實師兄弟兩人相差不多。
但海上修士嘛,傳承殘缺,缺的不僅僅是修行,根本的道法便是連那法術,也稀缺的可以。
而且因為沒有師長指導,所以散修們往往只能自行摸索,平日里修行一道法術便要耗去大量精力,就更別論其他了。
所以張黎與傅雷兩人就分別選定了一門法術,傅雷選的是風靈之術。此前也就看到了,主要能操控風之力,算得上是敏捷型的,又兼顧了一些傷害。
張黎便是感應型,能夠預知危險,探查情況。
他們兩師兄弟相互配合,雖然與人斗法或許難以甚至但,保命之人卻是極強的。
而在東海之上,一切都比不上保命兩字。
此時對面駛來那艘大船,距離這邊上有十數里之遠。
但因為海面上一望無際,開闊平坦,所以即便相隔甚遠,他們這邊倒也能夠看得較為清楚。
張黎仔細的看了看對方的船,然后閉目感應一下,終是確認道:“對方船上確實有些許靈氣波動,看來那里確實有一位同道。”
實際上,像這么大一艘海船,又能無風無浪的行使在大海之上,與東海各國做著生意。
船上沒有些許修士坐鎮,那才令人感到奇怪呢?
也正是有修士作為依托,這海船才敢去各國行商,而東海各國也無人敢打主意。
傅雷聞言,立刻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馬上去通稟上真吧。”
張黎點頭道:“卻要如此。”
雖然他們也清楚,以陸離的修為,感應到遠處的異狀是理所當然的。
但陸離能不能感應到是一回事,他們得知了情況,匯不匯報,又是另一回事了。
態度問題,和站位問題,古今不論仙凡,向來都很重要。
師兄弟兩人一路上了樓梯,很快便到了寶船最高層處。
聽了幾十天的歌舞,陸離漸漸也有了些厭煩。所以近些時,便少有叫樂團前來表演,他也漸漸的開始專心潛修。
“上真。”
張黎兩人來到門口,輕聲說道。
門外的話傳到房間里,頓時將陸離從修行中喚醒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