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知道自己父親安河圖,自從當年和異族征戰受過重傷,身體一直不好常年臥床不起,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洛安一別很可能就是永別,但是為人子女安妙依還是希望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能夠撐住,至少能夠看到讓她見到最后一面,親眼看看外孫葉景仁。
盡管對這種情況早有準備,但是真的聽到這一情況,安妙依一時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她本就因為生產還沒有完全恢復的身體,此刻因為過度悲傷再次引起了高燒,一度甚至昏厥過去,葉明盛在她身邊陪了一天一夜,易京中的幾個名醫因為投鼠忌器而不敢下藥,最危急的時候還是裴智秀出手,才是將安妙依的體溫徹底降了下來。
在琪琪格關切的目光下,安妙依擦了擦眼角的淚珠,臉上強擠出一抹笑容說道
“放心我沒你想的那么脆弱,我爹他會在天上保佑我們一家的”
聽到安妙依這么說,琪琪格才是逐漸安心,又是寬慰了安妙依幾句后,安妙依似乎是響起了什么,開口向著琪琪格問道
“昨天是慕容清舞過門的日子吧”
“嗯”
琪琪格點了點頭,然后有些埋怨的說道
“也不知道大人是怎么想的,明知道大夫人您現在這種情況,還非要在這個時候娶慕容清舞那個賤人”
安妙依擺了擺手說道
“婚期已經定好了豈能說改就改相公他能夠衣不解帶陪我那么長時間,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說到這里安妙依話音一轉吩咐道
“她昨日既然已經過門了,那想必一會應該過來拜會,我這個樣子若是被她看到了,不知道會讓她開心成什么樣子,琪琪格你幫我把她擋回去,就說心意我收下了,但是我還在靜養中不便見客”
“是”
冀豫,大牙山南部三十里外的,二郎溝
鷹城總兵陳傳德騎著高頭大馬,站在一處小山包上,神情嚴肅的眺望著眼前的山谷,今年四十有七戎馬半生的他,越是看著眼前的地形,越是覺得不對勁。
二郎溝這個山谷在大牙山周邊雖然隱蔽,但是這里卻是一處明顯的易攻難守之地,只需要在兩側山頭上安排一路埋伏兵馬,便可以將谷中之人一網打盡,想到這里陳傳德眼神中則是充滿了懷疑。
雖然本能的覺得這可能是一個圈套,但是一想到此前高丁山的叮囑,陳傳德還是猶豫了起來,片刻之后他還是決定試一試,旋即沖著身后揮了揮手,得到陳傳德授意,數名豫軍將士押著一名身著便衣,滿臉堆笑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
不等陳傳德這個一臉諂媚笑容的男子,便是點頭哈腰的說道
“總兵大人您有何吩咐”
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名叫的李狗剩的線人,陳傳德眼神中浮現出一抹嫌棄,但還是開口問道
“你們老大確定朱三山就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