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曹某人上哪里找這么多銀子
他本來銀庫里還有五十萬兩銀子,是他將齊魯的稅提前收到了明年才拿到的,這筆銀子說少也不少,說多也不多,本來節省一點花的話,差不多是可以支撐到明年,到時候明年在提前一年收稅,雖然難看了一些,但至少可以保證整個齊軍體系的大體運轉
但正所謂大炮一響,黃金萬兩,三萬齊軍的開拔費就足足十萬兩銀子,而他們在冀豫作戰的花費更是不小,打了不到一個月的戰事,已經將曹長平的銀子打沒了一半,即便是不賠款,不撫恤,不贖回戰俘,就剩下這二十多萬兩銀子,也根本堅持不到明年。
齊魯雖然曾經是大周的富裕大省,但是奈何在之前數年時間的持續的農民起義中弄的元氣大傷,近十年時間人口流失了上百萬,而他曹某人雖然鎮壓農民起義有一手,但是搞經濟民生卻是兩眼一抹黑,只知道苛捐雜稅層層派壓。
現在的齊魯老百姓已經沒有多大油水了,而那些富裕的鄉紳地主,世家門閥,則是他曹某人的統治基礎,向人家征稅要銀子,那無異于是自毀長城,自掘墳墓,今天把銀子收上來,明天可能就會在睡夢中被干掉了
因此這件事情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當中,讓曹長平每天都煩躁不堪,為今之計只有老辦法,那就是把稅在提前收兩年,是的曹長平的幾個師爺合計過后,告訴曹長平要想解決掉目前財政困境,在提前收一年已經不夠用了,在提前收兩年的才勉強夠用
然而在提前收兩年的稅,聽上去似乎是很簡單,但是如果事情如果真的這么簡單,那么曹長平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苦惱了,他曹某人雖然是武將出身,對治理民生不是很了解,但他到底是從基層一路血與火爬上來的,不是何不食肉糜的廢物
曹長平很清楚,雖然齊魯近幾年都沒有爆發大規模的農民起義,但是零星的小規模起義卻是從來沒有斷過,只不過是被他殘酷鎮壓下去了而已,財政的問題從曹長平上任的的第一天起就存在,如果提前收稅真的是好辦法,曹長平早就把稅提前收到十年以后了,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只把稅提前收一年。
曹長平雖然是大老粗,但是事實已經告訴他,提前收稅就是飲鴆止渴,雖然會給他帶來大量的銀子,但是也會帶來的大量的起義與暴動威脅他的統治,正是知道這一點曹長平才投鼠忌器,不敢輕易提前收稅
可是現在卻是不同了,隨著在冀豫戰場上遭遇慘敗后,受傷陣亡的將士得不到撫恤開始各種鬧事,這就如一根導火索一樣,點燃了齊軍將士對于齊軍欠餉成風的不滿情緒,根據下面將士的匯報,現在齊軍軍營就如同一個火藥桶,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對于這種情況曹長平也是非常著急,他知道這個火藥桶一旦爆炸,他首先就會被炸的粉身碎骨,所以他當即就是從銀庫中抽調了數萬兩銀子過去,算是暫時按耐住了下面兄弟的怒火,并且承諾會盡快解決欠餉和撫恤的問題。
底層將士的情緒雖然穩住了,但是面對高層的贖回戰俘和奉武軍的賠款,曹長平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躺在船上的曹長平面帶愁色,雖然已經意識到了眼前似乎只有提前收稅這一條路可以走,但是他真的不想要這么做
因為一旦這么做了,就等同于他曹長平和齊軍走向了慢性死亡,接下來的時間精力都將會放在鎮壓齊魯的農民起義,無暇顧及齊魯之外的局勢,亂世當中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更何況他曹長平所在的齊魯北有葉明盛,南有徐兆杰,這二人如狼似虎,稍有不慎就可能將他撕成碎片
就在曹長平始終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敲門聲的響起頓時打亂了曹長平的思考,這位躺在床上的齊魯布政使,當即沒好氣的破口大罵道
“狗娘養的混賬東西敲什么敲”
聽到曹長平的罵聲,門外的侍從安靜了幾秒鐘,然后低聲說道
“大帥,尹彪將軍,孟慶星將軍,王賀將軍,還有十幾人來到府上了,吵著說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