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你敢軟禁我,我要告父王。”二皇子大聲喊道。
“隨時奉陪。”太子冷冷一笑。
“李牧聽令,保護邯鄲的百姓,調查事情的真相,快馬通知北方大營,并隨時關注燕國的動向……”
李牧一愣,劍眉挑起,沉聲應道:“是!”
長風吹過,百姓們在四散著離去,街上安靜起來,只有禁衛軍們的走路的聲音,在這個鬧哄哄的邯鄲街口,好像是一個巨大的鬧劇一般,帶著嘲弄一般的冷笑。
“殿下,陛下怎么看?”
“這件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太子緩緩沉吟半晌,仿佛極難開口一般,眉頭緊緊的皺著,終于艱難的吐聲道。
“以訛傳訛,趙國百姓打斷了燕國使者的腿,讓燕國人爬著回去了,還真會傳?”
“燕國使者,難道是他?”李牧猛的睜開眼睛,想起了鳳凰臨走時的目光,沉聲說道:“殿下,我要查一下二皇子見過什么人,和什么人說過話,去過什么地方,哪怕是拉肚子多蹲了一會茅房,我全部都要查!”
太子頭腦敏捷,頓時就抓住了李牧這番話的關鍵,他的面色瞬間大變,驚道:“李牧你以為此次嘩變不是偶然?”
“偶然?”李牧怒極反笑,他轉過頭來,定定的看著太子,嘴角陰冷的說道:“格格公主上街被襲,你真以為趙國百姓喜歡美男子,以致到了瘋狂的地步,更大膽的是邯鄲的百姓一面倒的斥責陛下,更有人苦肉計的在街口扇風,鼓動百姓,你真以為邯鄲的百姓這般容易就被鼓動,又恰好知曉了宮中兩位的行程,并且知道她們就在那里!連安妃都算計在內,這么多的巧合,你不覺得事情巧合的太詭異了一點嗎?”
太子緊閉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李牧的面色越發陰沉,繼續冷然說道:“從始到終,我們沒有得到一點半點的風聲,沒有得到一絲半星的情報,甚至連二皇子身邊的郭懷宇帶著禁衛軍出來,我們都還懵懂不知!這樣嚴密的計謀,這樣精妙的部署,這樣環環相扣步步為營的緊逼,你還覺得是偶然?”
李牧和趙嘉對視著,陰暗的念頭從他們的心底鉆了出來,任他們如何,也無法壓制。
趙嘉點了點頭,沉重的說道:“你猜的沒有錯,有死亡的腳步走進了趙國,有一只我們看不見的手早就將這只網布好了,在我們不注意的時候懸在了我們的頭上。看來不僅有人滲透了朝堂,滲透進邯鄲城,更滲透進了大內皇宮!”
“秦國?還是燕國?”
“我們都不好說,不過秦國的人如果在賓客之中,一定不會有這樣的動作,他們還不會那么早暴露自己的野心。而燕國那邊還比較弱,運用這樣的手段,宮斗的那一套手段還差不多,這么精準的計謀,燕國那邊還沒有這樣的能耐。”
太子皺眉道:“那是誰?”
“我不知道。”李策抬起頭來,看著上空翻卷著的濃黑的云,緩緩的搖頭,輕聲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已經聞到了陰謀的味道,他離我們并不遠,也許,就在我們的身邊。”
長風呼嘯,思緒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水,一圈一圈的蕩漾開來。
李牧不知道,就在他擔憂著趙國有人會實施報復的時候,秦國太子的馬車剛剛離開了邯鄲城,兩個時辰前,他帶著一小部分人穿過邯鄲,向著西邊的大道而去。
國北有胡林匈奴東有強齊南有悍魏西有虎狼之國秦,就在不遠的西邊,正是燕國邊界之地,也是鳳凰此行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