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徐立夫忍不住蹙起眉頭,“一生一世一雙人,兩情相悅就成,我始終不明白大王找那么多女人干嘛?”
王儀之正拈起一粒黑子,聽他這么問,抬起頭:“像你這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又有幾個,每個人選擇不同,何況他是一個君王,立夫,你這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要問寧妃一句,卿本佳人,奈何作妃?”
沉默許久,徐立夫終于說道:“我知道她有難言之隱,只想離她近些。”
“立夫,你這是為她找借口,什么難言之隱?只不過是愛慕虛榮而已。”
“當年我和她一見鐘情,就再也忘不了。。。”徐立夫說道。
“你這是為情所困,多少次我向父親諫你,你也不肯,都是為了你這個紅顏知己吧?”王儀之偏頭一笑。
“不是,”徐立夫微微搖頭,落子。
“難道為了報恩,為了看一下這個小公主?難道她是你恩主的后代。”王儀之對此猜到,他露出一絲驚訝的神情。
“看透不說透?你就不能圓滑一些。”徐立夫故作無奈的說道。
“還真是?我一直都說先有伯樂再找千里馬,倘若當初秦國宰相的找到好的伯樂,就不會落得滿門抄斬,身首異處的下場。。”王儀之語調雖然從容溫和,可是言語之間對于這兩人卻毫無敬意,甚至滿不在乎的直呼秦朝皇帝的名字。”
“擔任秦相30多年,振興出一個秦國江山,一將功成萬骨枯,秦相的變法,得罪的可不僅僅是一部分人,而是秦國的各個階層。君主雖然在變法中受益,但是同樣深受其害,而且秦惠文王即位后,也需要穩定朝政,各階層都對秦相不滿,尤其是貴族階層,沒有了秦王的支持,這亂世之中,千里馬便如竹紙一般不值一分,他沒有了伯樂的保護。”王儀之微微一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白家的傳奇本應就此結束,可是我看到小公主的那雙眼時,就看出了她流著白家的血液。”徐立夫沉默片刻后,繼續說道。
“就像當年人群中她無意之中看我一眼,再想到當年安妃來的時間,正好可以對上,就想到是安妃帶著小姐逃過一劫,保留住白府的最后一脈,她不得已讓趙王瞧見,恐怕也是為了進入王宮得保小姐的安全。”安夢潔的命,便是這樣保住的,除了她之外,白家的人死得一個都不剩。
對于這件事,王儀之倒不驚訝,只是問道:“大王知不知道此事?”
徐立夫微微一笑:“他當然不知道,安妃也不會讓他知道。”
“對于小公主來說,趙國就是她的出生之地。”
“這就是你讓我來的原因?”
“你看不出小公主的本事?雖然他表現的不是政治才能,那是因為小公主的才能被限制了,她自幼生活在趙國,雖然受些限制委屈,可是真正復雜的人情世故,世間百態,她一樣都沒有見識過,她所學所知,不過來自書本,來自我講的課,可是你看他做出來的詩詞,像是一個毫無學識經驗的人能想出來的么?”
假如說,這世界上有天才的存在,那么就是小公主了,完全沒有任何經驗,完全沒有勾心斗角的經歷,卻可以問出讓我們都驚嘆的話題?
也許白家先輩天生的政客才能,在這一代小公主的血液中又復蘇了,即便是在這樣狹隘的環境下長大,依然不能磨去其所有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