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箭如疾風暴雨般射了過來,杜威耳力是練過的,連忙旋身回避,箭從他面上貼著射了過去,真是好險。
但他剛避開,第二支箭又直直射了過來,他手上的沈小姐反而成了他的累贅,因為他站著,沈小姐他抱著,簡直太容易射,又不擔心會誤射到這沈小姐身上。
杜威堪堪地又避開。
但好在,只有這顧云忻一人,他要射箭,就顧不得過來,果然沒過一會兒,箭就停了。
杜威回頭冷冷看了一眼這顧云忻,趁著他下馬沖過來的空隙,他抱著沈小姐就是疾速向前,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重重地砸進了水里,水太冷,水流湍急,杜威雖是抱著沈小姐跳了下來,但落到了水里以后,就馬上被湍急的水流沖得不得不撒開了手,杜威花了些時間才從水里浮出了頭來,看著水流處的前方,找尋著那沈小姐的身影。
那沈小姐雖說中了他研制的藥粉,沒有一天的功夫是不會醒得過來的,但這江水太過冰冷,昏過去的人受這一刺激大概也會醒得過來,只是不知,這沈小姐是否熟識水性。
杜威思考著,又潛進了水里去,他推斷這沈小姐應該已經被江水沖到下游去了,但沒過多久,他就放棄了找她的打算。
只因這雨下得潑天的大,水流漲得快流得急,他想在水里尋找沈小姐,無疑是很吃力的事情,而且這山底下的水太凍人了,他實在是受不了,于是他抱住了一塊因大雨折斷了的朽木,順水流而下,在一個地方狼狽地上了岸。
顧云忻一落水亦馬上被水流沖走。
他跟杜威是同樣的想法,沈鴻落水必然會隨著水流而下,而這水又太過湍急,她人又昏迷著,又不懂水性……顧云忻一頭扎進了水里。
夜色漸沉,沈家門外,有下人拿著燈火進進出出,神色緊張。
喬靖遠舉著傘,看著這沈家不同尋常的動靜,他微微蹙了眉頭。
拉了一個從沈家出來的奴才,喬靖遠問道:“請問一下,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那奴才一臉急色,被人拉著就有些不耐煩,剛想出口罵人,一見這問話的人竟是昨日救了大公子的恩人,他連忙又改了臉色:“原來是公子呀,不瞞公子說,這……這是我們的大小姐不見了,從下午出去到現在也沒回來呀,所以我們老爺才讓我們出去尋人。”
“你是說,大小姐,沈鴻?”
“對呀,就是我們的大小姐呀,哎呀,我不跟公子您多說了,我還得出去打聽消息呢。”
那奴才拿著燈籠又急忙走了。
喬靖遠聽得一顆心都似沉進了水里,她不見了?怎么會不見呢?下午的時候,她明明是說,她回沈家的。
他轉眼看著這沈家,他忽然就想起了昨天,沈夫人說的那些話,她說,若不是因為沈鴻,那沈大公子就不會被人打傷,可為什么是因為沈鴻呢?沈鴻和那鄭國公府的趙典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才剛回沈家沒多久嗎?
大雨中,喬靖遠站在那兒,看著沈家屋檐下那兩盞風雨飄搖中的燈籠,他的心七上八下的,沈鴻會是去了哪兒,他是否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