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望嗤聲不語,隨意找了個位置撩袍落座。
燈火交相輝映。
一攬芳華是九重城的夜色中最為繁華的一處。
紫薇閣
幕楚瀟慵懶的坐在雕花太師椅上,久久不語。
墨風晚站在不遠處,不知該做些什么。
她試探性的喚了聲,“帝師哥哥?”
幕楚瀟的心煩躁不安。
他冷冷的說了聲,“撫琴。”
墨風晚看著擺在不遠處的古琴,她的鳳眸中劃過一抹黯淡。
若是這琴她碰了,那跟在一攬芳華賣藝的姑娘有什么區別?
墨風晚站在原地思忖良久。
幕楚瀟不悅的抬眼看向墨風晚,“不愿意?”
墨風晚低頭看著繡花鞋尖并不言語。
幕楚瀟鼻息沉重。
他眼眸微闔冷聲:“你走吧。”
幕楚瀟的這三個字失落至極。
很顯然,他的意思并不是讓墨風晚離開這間屋子這么簡單。
還包括日后的聯姻以及二人聯手的計謀,全部都在這三個字里。
可是墨風晚并未想那么深。
她看了眼幕楚瀟轉身走出紫薇閣。
在雕花門扇閉合的那一刻,幕楚瀟的眸子緩緩睜開。
俊美的面容上盡是冷意,眉梢的寒霜一層勝過一層。
良久。
紫薇閣的屋門再次被打開。
幕楚瀟煩躁的不行,他冷聲:“出去!”
可來人并未聽從,而是邁著蓮花步輕聲走到古琴前坐下。
一陣舒緩輕柔的曲子在紫薇閣響起,如清泉石上音,如山谷林間風,如空中細雨,如雪中寒風。
如春風過境,綿延悠長。
片刻后,幕楚瀟掀起眼簾尋聲看去。
古琴前的小姑娘嬌小玲瓏,如出水芙蓉般傲然而立。
幕楚瀟見狀,方才的戾氣一應散去。
此時的一攬芳華,所有的人都豎起耳朵聽著這一支琴音。
有人便道:“曲子好像是從紫薇閣傳來的。”
“紫薇閣從前可不讓任何姑娘踏入呢。”
“況且紫薇閣的那位主子,從來沒有這么晚留宿過一攬芳華。”
“……”
曲音漸落,二樓的議論聲隨之消散。
燕北望生氣的看了眼紫薇閣。
他起身欲離開時,凌若水搖著白羽扇走來:“燕王今日才來怎么就要走啊?”
“可是我一攬芳華照顧不周?”
凌若水習以為常的將手臂搭在燕北望的肩上。
燕北望垂眸,他的手輕輕摩挲著凌若水的手臂,繼而手勁兒越來越大。
凌若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頭。
只聽燕北望冷聲:“一攬芳華的雅間還有嗎?”
凌若水忍痛笑說:“自是有的,那間錦木閣就很不錯。”
一攬芳華是九重城最有名的花樓,然這里的消費可是比旁的要高出十倍不止。
“本王要了。”
言畢,燕北望沒好氣的負手離去。
凌若水看著燕北望的背影,又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
原本白皙的手臂被捏出幾道紅印,她被氣的直跺腳。
紫薇閣內
幕楚瀟單手支頤漫不經心的問道:“你不是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