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宮門已落鑰,幕楚瀟定然是要將顧輕云接來的,這些太醫不光迂腐,他還不相信他們醫術。
幕楚瀟拎起太醫院判的衣領怒聲:“她是本座的人,若是她的命保不住,本座讓整個太醫院陪葬!”
是,幕楚瀟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那便是能做的到的。
南臨的天下是幕楚瀟打下的。
十三歲上陣殺敵,十六歲成為南臨的少將軍,十八歲官居一品,他的前程自是不必質疑。
若是墨家小九真的有個好歹,楚行微為了安撫幕楚瀟,別說讓太醫院陪葬了,就算是滅他們滿門也是有可能的。
正是在幕楚瀟的威逼下,太醫院的人才開始配藥療傷。
丑時
望春居終于安靜了下來,苦森森的湯藥味夾雜著血腥味縈繞在幕楚瀟的鼻尖。
他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墨風晚,心終究是軟了。
無論她有沒有去找趙澤霖,他都是相信她的,這是他親手帶出來的姑娘,他沒有任何理由懷疑。
幕楚瀟輕撫墨風晚的碎發喃喃道:“你怎么這么傻,有什么事都要自己扛,就不知道先告訴我一聲嗎?”
他的語氣中是鮮有的自責。
堂堂帝師,終究敗給了眼前的姑娘,一生戎馬,卻在她的面前輸的徹底。
良久。
幕楚瀟冷聲:“去查今日去了寒堯宮的人,包括背后指使之人。”
他的姑娘,就算做錯了任何事都有他來撐腰。
同樣,他的姑娘,真真是受不得半分委屈,更何況是這一刀子。
寢屋燈火明亮,似是有燃到天明的意思。
陌裳端著新煎好的湯藥走進屋子,幕楚瀟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端著藥碗細細的攪著,“讓十全十美自己去領罰。”
候在門口的二人早該想到的,今日九小姐出事,她們也難逃其咎。
幕楚瀟看了眼昏睡的墨風晚,鼻息略微沉重。
兩個上好的暗衛給了她,她怎么不知道用,難不成要用來當門神辟邪嗎?
可他看著床榻上虛弱的小姑娘終究無奈的搖了搖頭。
細雪透過虛掩的窗扇飄進屋內。
床榻邊的少年細心的給小姑娘喂湯藥。
他看著湯藥順著墨風晚的唇角滑落不禁蹙眉。
幕楚瀟看著手中的湯藥,最終仰頭喝了一口。
既然湯藥喂不進去,那便以唇渡藥吧。
此刻,玄武門前,燈火明亮。
一個身穿茜色斗篷的少女來回踱步,她還時不時的要抻著脖子看一眼宮門。
“五小姐,別看了,已經落鑰了。”君傾在不遠處不緊不慢的說道。
墨嬋寧越來越著急,她沒好氣的說道:“晚晚現在都沒出來,我能不著急嗎?”
楚曉曉的話讓她心慌不已,她一直祈禱墨風晚安好,奈何墨風晚現在都沒出來。
君傾抬手接住一片雪花,“五小姐要在這里等一夜嗎?”
墨嬋寧聞聲朝著君傾走去:“若是今日在里面的君染,君公子還能這般淡定嗎?”
君傾訕訕。
說實在的,他確實做不到這般淡定。
可是那位九小姐不比旁人,當今帝師因她都能將楚曉曉禁足,誰人不比幕楚瀟對墨風晚上心呢。
墨嬋寧見狀沒好氣的說了聲:“果然是沒發生到你的身上不知道著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