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盈盈,本王為你遣散后院,為你尋來曠世珍寶,你無所出本王都未曾放在心上,在你的心里本王的好竟然成了你的枷鎖?”
楚行云再次看向宋盈盈:“這么久,你還是忘不了花錦辰?他有什么好?”
宋盈盈深吸一口氣,“這一切和淳世子無關。”
“無關?”楚行云輕呵一聲,“那你想要什么?”
這是楚行云第一次詢問宋盈盈的想法,是宋盈盈和他成婚以來第一次感受到這個男人對她的尊重。
從前,世家貴女的那一身傲骨在楚行云的面前算得了什么?
這一次,宋盈盈似是下定了決心,她咬了咬下唇輕輕的吐出兩個字:“和離。”
楚行云聞言哂笑:“和離?你這輩子都別想,既然你認為本王的好是一個密不透風的金屋子,那本王便來一個金屋藏嬌,將你好生嬌養。”
言畢,楚行云抬腳離去。
當初的那一道賜婚圣旨是他向今上求來的,哪怕他明知宋盈盈與花錦辰兩情相悅,也要義無反顧的撞一次南墻。
他有信心讓她接受他的好,讓她淡忘花錦辰,可是一年了,一年都未曾改變宋盈盈心底的想法,就連第一次的肌膚之親也是他強來的。
是他太自負了。
從前他總以為九重城的高門貴女都想成為皇家的宗婦,都想贏得旁人的敬仰,他真的錯了,他確實如宋盈盈說的那般,將自己的好全部強加在她的身上。
這一切,她確實不想要,也不稀罕!
楚行云從墨風晚的面前走過時,墨風晚畢恭畢敬的行了萬福禮。
待楚行云離開后,墨風晚一時間不知是去是留。
這時,帶她進來的丫鬟只淡淡的說了聲:“九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墨風晚看了眼小丫鬟,又看了眼山水堂的下人,仿佛每個人的神情都很平淡,顯然楚行云不是第一次和宋盈盈吵架的。
“九小姐請。”
雖說這種時候不太適合進去打擾宋盈盈,可是引路的丫鬟都這樣說了,她也走不得了,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去。
屋內地面上破碎的瓷片已然被下人收走,可是彌漫在空中的湯藥味卻經久不散。
墨風晚走進屋內默了半晌才淡淡的說道:“王妃。”
宋盈盈聞聲緩緩的睜開眸子。
她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稚嫩的小臉約莫十四五的樣子,一身鵝黃色襦裙外罩一件香妃色繡花比甲,當真是清純極了。
“九小姐今日可是有事?”
十美將手中的畫卷打開。
墨風晚勾起唇角淡淡的說道:“久聞睿親王妃畫技精湛,我昨日特地做了一幅畫,總覺得畫中缺少些什么,故而今日特地前來請教王妃。”
宋盈盈的眼神看向窗外,語氣不緊不慢的說道:“聽聞帝師是九小姐的老師,九小姐為何不去找帝師相看?”
墨風晚從十美的手中接過畫卷輕笑一聲:“帝師一個糙漢子能懂什么呀,王妃心思剔透,定然能瞧出這副畫的不足之處。”
她說著話,將手中的畫卷放在宋盈盈的眼前。
宋盈盈無意間看了眼,她的目光便再也離不開了。
畫卷雖是山水畫,但是色彩層疊,錯落有致,黃昏時分的景色盎然呈現,可是碧波中卻缺少一股純凈。
她記得花錦辰的畫工尤為好,卻也缺少一股純凈感。
宋盈盈的指尖摩挲著畫卷,蓄在眼底的淚水猶如洪水決堤般滾落。
墨風晚慌了神,她連忙拿出手帕將宋盈盈臉頰上的淚水拭去。
宋盈盈失聲痛哭起來。
良久。
宋盈盈帶著哭腔問道:“九小姐今日來找我不止是讓我看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