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拾:“………”
“阿拾,我是你的沈書豪啊!我是你男朋友啊!你不記得我了嗎?你……你全都忘了嗎?”沈念拾大口換著氣息,盡量說話的時候沒有隔字,不然他怕笨笨的姜拾不明白。
姜拾只感覺這個男人的腦袋被車撞壞了,而且還撞的不輕,于是就更自責了。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手指顫抖的摸上了沈念拾的腦袋,發現很燙,竟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對不起先生……我……我……”
姜拾哽咽話還沒說完,竟抽搐的躺在了地上。雙目上吊,牙關緊閉,櫻桃嘴里白沫漸漸涌出,雙腿竟彎曲到了一起,四肢還不停的抖動,持續了大約二十幾秒后突然停止,姜拾徹徹底底的暈了過去。
見狀,沈念拾心又猛地抽了一下,最終還是放下了倔強的脾氣,倒在了地上。
小紀著急忙慌的將車子開了過來,醫生們將沈念拾抬進了車里,又順勢去抱姜拾的時候,歐陽華裔眼明手快的一把抱起了她,朝自己車子那邊跑去。
……
姜拾醒來的時候,已是二天后。
冰冷的病房里,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姜拾緩慢的睜開眼睛,瞥了眼四周,重重的嘆了聲氣,又閉上眼睛想了下這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最后,靜靜的從床上坐起來。
姿勢還是那個保持了十年的姿勢,蜷縮成一團,坐在床上一角。
兩只瘦小的胳膊,全將腿圈了起來,眼睛里也因氣憤布滿了紅血絲,嘴唇干澀的起了皮,垂頭喪氣的低著頭,盯著腳尖發呆。
她好恨好恨命運對她的不公平;她也好恨好恨那個折磨了她十年的歐陽華裔;她也好恨好恨她什么都記不起;她也好恨那個阻止自己死亡的男人。
她想死。
她想離開這個可怕的世界,就算去地獄嘗遍比歐陽華裔給的折磨還可怕,她也不愿意待在這個世界上。
為什么對于她而言死都成一種奢望呢?
忽然,姜拾像似想到了什么,猛地,撕心裂肺的仰頭吼叫了一聲。
“啊——”
接著又用雙手去撕扯自己的頭發,又用指甲去扣自己的臉、手、腿等,只要是用她肉眼能看到的,她都去自殘。
忽然,姜拾飛快的從床上跳了下去,睜大眼睛,往墻上狠狠地一頭撞了過去。
轟——
一聲。
姜拾倒在了地上,鮮紅的血不斷的從頭頂上方流了出來,她疲倦的勾起唇笑了笑,慘白的唇喃喃道:“我終于可以走了……”
拿藥的保鏢聽見病房里的聲音,撇下藥,麻溜的朝病房里跑了進來。
當看到地上的慘狀時,他們目瞪口呆,遲鈍的互看了彼此一眼,刷的一下,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歐陽華裔折磨人的辦法他們是見識過的。生不如死,歐陽華裔一定會讓他們幾個生不如死。
就在幾個保鏢發愣的空擋里,歐陽華裔接完電話推門走了進來,準備給姜拾一個溫柔面孔的他,瞬間沉了臉,身上的寒氣分分鐘可以凍死人。
應入他眼前的竟是:一灘紅血和一個躺在地上的人兒,人兒的唇角還是勾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