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姜拾是被刺眼的眼光刺醒的。
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精神緩過來一些,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厚重的白色窗簾還是沒能遮擋住外面強烈的太陽光。
看這天色,差不多都是中午了吧?!
為什么他沒叫我醒來?!
想到了什么,姜拾緊皺了眉頭。
歪著身子朝地板上看了一眼,沈念拾滿頭大汗;頭發被密密麻麻的汗水侵濕的濕漉漉;嘴里還低喃著什么;眉頭深深的擰成了一個川字;身上的被子早已踢掉到了別處。
猛地一下,姜拾心口那處劇烈的疼痛了起來。
這個男人……怎么就、就如此……
一時間,姜拾還找不到詞來形容他。
下了床,姜拾走到浴室擰了條毛巾,扶著沈念拾的頭放在懷里,將毛巾敷在了他頭上,柔柔的聲音哄著他:“乖!不怕不怕!”
聞言,沈念拾捶在地板上的一條胳膊動了一下,緊皺的眉頭緩緩的放平了起來,嘴角也不動了,只是眼睛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咋了,一直在跳動。
姜拾輕輕的勾了下唇,抬起冰涼的手扶了扶沈念拾額前的劉海,在心里說:你好像很聽我的話呀!你肯定也很孤獨吧??不然也不會做噩夢了!
察覺到頭頂上方炙熱的目光,沈念拾皺了兩下眉,緩緩的睜開眼睛。
剛開始,被窗簾外射進來的強光刺到了眼睛,警惕的支起身子作勢就要走開,可聽到身上的人說話的聲音,這又讓沈念拾舒心的合上了眼睛。
“別怕,是我,沈哥。”
看到沈念拾又閉上了眼睛,姜拾臉上大寫的一個問號。
姜拾:“……???”
房間里安靜了兩秒,沈念拾的思緒緩緩的涌了上來。輕快的睜開了眼睛,剛睡醒的情況,嗓音又沙啞又低沉:“我夢見我娶你回家,宴請四方!”
聞言,姜拾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睥睨著沈念拾。
剛緩和的情緒,瞬間又壓抑了起來,心口那處也快速的跳動著,仿佛沈念拾再說一句刺激的話,心房里裝的那顆心就會從嘴里跳出來,直接讓姜拾疼痛的斃命似的。
沈念拾也是說完那句話,摸上了一旁的某個支撐物,扶著姜拾,連同她一起站了起來。
“好了阿拾,你也別多想,我就是……我就是癡心妄想!”沈念拾說:“你再睡會兒,我洗把臉就去做飯。”
癡心妄想?
姜拾久久沒能從這四個字里走出來。
一起結個婚,怎么能癡心妄想?既然她未嫁他未娶,兩人還是兩情相悅,怎么就辦不成呢?
姜拾想不通。
可是她忘了,他們兩個當初在飛往愛爾蘭那班飛機上發生了什么,這十年又發生了什么,沈念拾又是如何行尸走肉的走過來的!
…
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沈念拾就做好了早餐又或是午餐。
兩人尷尬的在一張長方形的四腳桌上,面對面的坐著。
沈念拾從小到大話就少,可姜拾不一樣,她那時候走到哪里說到哪里,人緣也是極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