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沈書豪親筆畫的。
畫里,姜拾穿著一席白色的拖地婚紗,沈書豪穿著白色的西服,領口還打著一個紅色的蝴蝶結。兩人站在紅毯上,互挽著胳膊相視一笑。低下的嘉賓都成了陪襯。
這是沈書豪幻想他們結婚的那一天?
姜拾大口大口喘著氣,她現在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可還有第二幅畫。
姜拾怕又是什么催命的武器,可不敢再看了。
于是,她掐著自己的人中好一會兒,待氣息平穩了,松開手,扶著地面站了起來。
這是地獄,沈書豪說的沒錯。
可是這個地方是收姜拾的地獄,拉她入獄的罪魁禍首。
姜拾一秒都不敢待了。
拔腿就跑。
可是不聊,卻被桌子腿擋著摔了一跤。桌子和桌上的東西一并砸了下來,砸在了姜拾的腿上。
疼的姜拾悶哼了聲,猛吸了一口涼氣。
同時,桌子上桌框里的信紙全都到了出來,撒了一地。零零散散的幾張飄到了姜拾的臉上。
她抽泣著脊背,拿過來一張去看。
紙張有些皺,字跡有些潦草,內容……讓姜拾大吃一驚。
這不是沈書豪十年前的字體嗎?難道……
猜到了什么,姜拾心猛然一痛。
她長吸了一口氣,拾過紙張,按文皺程度排列了起來。
少年稚嫩而又無力的字跡清清楚楚的刻在那一張張從本子上撕下來的紙張上,還有一些新寫的筆記也和舊筆記放在一起。
字跡模糊不清。
…
2000年4月8號
今天基地來了個丫頭(piàn)子。她特別(ré)我討厭,一點都不(fú)氣我,還對我指手畫腳的各種吐(cáo),我氣(zhà)了,真想一槍(bêng)了這丫頭片子,叫她嘗嘗老子的槍法。
少年的字跡有些潦草,還認不全字,邊角都皺巴巴的,有些模糊不清。
細想,寫這封信的時候,應該是姜拾在黑手黨分部基地里的時候了。
那么久,那個傲嬌自大的少年就注意到了她……雖然印象不好,但還是可喜可賀。
………
2000年6月24號
小姑娘走了。她和所有人都告了別,就是沒過來和我說聲,我又氣又惱,真想追出去好好質問一下她。問問她……有沒有對我印象好一點……
相比于第一封信,這次,沈書豪的字體好看了一些,也沒有注音的字了。這也是姜拾的功勞。
這兩份信,都是從紙上撕下來的。開張的頭都有些歪七八鈕,而且字跡已經模糊的不認真看肯本看不清楚。
再后,中間沒有記錄,直接到了2005年。
2005年9月26號晚上
此時,我心情澎湃,有說不出的高興又或是難過。
明天就要和小姑娘見面了。
時隔五年,不知道那個小丫頭片子有沒有忘記了我。要是忘了……那我就揍她,往死里欺負她……誰叫他忘了我。
2005年9月27號晚上
唉!
此小姑娘非比小姑娘。
2005年9月28號白天學校
這會兒是午休時間。小丫頭片子就坐在我前頭。她還是如基地一樣,留給我的是一道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