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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姜拾還是坐上了沈書豪的車子。
兩人沉默著,一句話都沒有說。
周遭的氣氛也非一般壓抑。
沈書豪自來熟的將車子停在了姜拾加門口。
“……?”
她又沒有告訴過沈書豪她家的位置,他怎么還能準確無誤的開到她家?
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姜拾皺緊眉頭,也沒有問,徑自下了車,連句謝謝都沒有和沈書豪說。
沈書豪一臉無奈的坐在車里,一手緊握方向盤,一手捶在一旁緊緊攥緊,身上散發這一股不與人靠近的氣息。
怎么可能。
就算他沈書豪在路邊撿個人強硬拽上車,送她/他回家,都會出于禮貌說聲謝謝,她姜拾算什么?
操。
在車里坐了好長時間,直到眼前徹底一片黑暗,才開了車。
屋里的姜拾也沒有好到哪里。
剛進去就被繼母得著了。
“平常都六點就回來了,今天怎么這么晚?”繼母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雞毛撣子晃來晃去,冷眼瞥了眼門口的姜拾質問道。
姜拾輕輕的嘆了聲氣,淡淡的說:“錯過車了。”
聞言,繼母將雞毛撣子重重的砸在了桌上,站了起來,走到姜拾跟前,用食指指著他的腦袋,罵道:“姜拾你張這么大的眼睛是干啥的,車都能做錯?”
“……”
犯病了,又犯病了!
前段時間還客客氣氣的,今天腦子又抽住了。
姜拾都懶得搭理她了。
推開她的手,姜拾拎著書包就往自己的臥室走。
剛抓上門把手,就被繼母一把扯了過來,姜拾跌倒在了地上。繼母的力氣大的驚人,連她自己都被嚇到了。
但面上的氣勢還是在的。
繼母咬了咬唇,罵罵咧咧的:“怎么,出息了,連我都敢頂撞了?”見姜拾目瞪口呆的盯著手心上的血,繼續說:“你老子都不敢這樣和我說話,憑什么你還能這樣?我看就是欠收拾了。”
說完,繼母拎上桌上的雞毛撣子作勢就要朝姜拾身子上打下去,卻被姜拾眼明手快的一把推開,趁機扶著桌子站了起來。
姜拾早已氣紅了臉,凌亂的長發肆意飄蕩著,校服上的灰塵也觸目驚心,同時拳頭捏緊,一臉戾氣地看著繼母。
繼母被氣得夠嗆。
“你——你——”繼母食指指著姜拾的腦袋,氣的一句話是說不全了。
“我什么我?”姜拾走近逼問道,順勢一把推開了她的手指,冷聲說:“我老子都沒用食指指過我,你算個什么東西?”
“……”
這會兒姜拾膽子這么大,也是因為知道父親去了廠里干活,沒人在,才肆無忌憚的頂撞繼母,將今天在沈書豪那里受的氣,統統還在了繼母身上。
繼母氣的扶著心口大口大口喘著氣,眼睛都紅了。
姜拾又心疼又高興。
自從繼母來了之后,就對姜拾各種指手畫腳,挑三揀四。
十歲開始,天天被她打,姜廣濤問,繼母就會把責任全怪在姜拾身上,說她欺負弟弟,才被教訓的。
那時候姜廣濤是心疼姜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