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小紀和姜拾都被客廳霹靂乓啷的響聲給吵醒了。
迷迷糊糊的兩人推開兩扇門走了出來。
小紀從客房里走出來,揉揉困倦的眼睛,朝聲音發出的廚房看了過去。
姜拾捂著嘴連打著哈欠,迷迷糊糊的趴在二樓的扶手上,也向廚房的位置看了過去。
沈書豪在干什么?
老板在干什么?
兩人同時在心里呢喃了句。
小紀扭頭看向了二樓,姜拾輕輕的點了下頭,就下了樓。姜拾下來以后,就與小紀肩并肩的緩緩朝廚房走了過去。
廚房里,沈念拾正在剁魚。魚朝氣勃勃的躺在切板上,拼命的搖晃著尾巴和腦袋。周圍一片血腥,亂糟糟一片。
沈念拾的表情極為‘堅強’,額頭和臉上有斑斑點點的血跡,白色睡袍上也染上了血跡。
“老子殺過的人那么多,今兒還就不信把你個小東西殺不了!”
“……”
見狀,小紀和姜拾疑惑的面面相覷了一眼,轉而又看向了沈書豪,臉上大寫的一個問號。
小紀輕輕地用肩膀撞了撞姜拾的肩膀,疑惑的問:“嫂子,我哥這是在干啥?”
姜拾搖搖頭,“我也很好奇。”
“他這是準備做魚給我們吃?”小紀又問。
“看樣子應該是了。”姜拾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臉上的表情變得痛苦起來,“可我咋覺得這個魚我們吃不了呢?”
“我也覺得。”小紀也似懂非懂的點頭。
沈念拾:“……”
沈念拾抬起頭看著門口的兩人,輕快的眨了兩下眼睛,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謙虛道:“面相雖然看上去有丟丟那個吧……但是做出來味道好呀!你們就收拾一下,等著吃吧!”
“……”
小紀看著姜拾認真的問:“嫂子你信我哥的話嗎?”
姜拾認真的點頭,“反正我不信。”
小紀:“那我也不信。”
說完,兩人就轉身走了。
沈念拾的空氣陷入了尷尬。
他也不信。
不信自己會做不好個魚。
想當年在異國他鄉留學的時候,沈念拾每天都在練廚藝,為的就是能給心愛的小丫頭做著吃。
好在不負眾望,找到姜拾后,沈念拾就每天給姜拾換花樣的做著菜,只是……時隔半年,手藝就有點生疏了。
姜拾回到二樓,推開臥室對面的臥室,里面沒有一床拉開的杯子,根本就沒有進來過的痕跡。昨晚沈念拾也沒有在對面那間臥室睡覺,那么他能去哪?還是他一夜沒休息?
想到了什么,姜拾嘆了口氣,咬著唇看向了廚房的位置,心重重的沉了一下。
所有不好的情緒,一下子全部涌了上來。
黑夜里,他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眼前是一片黑,身后燈光敞亮,卻沒有照進他心里柔軟的那個地方。沈書豪還是難過那個孩子。
姜拾鼻子有點酸澀,眼淚也在眼眶里打著轉,怕眼淚掉下來,姜拾趕忙揚起了腦袋,迫使將眼淚逼回眼眶。
她走進臥室的洗手間,看著鏡子里面黃枯瘦的自己,咬咬牙,用冷水打在臉上,刺激她麻木,不要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