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倆人好久沒有心平氣和的在一起吃早飯了,難得的溫情讓兩人心情大好,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氣氛十分和諧。
然而這種和諧只維持了不到一刻鐘,司禮就神色凝重的進來了。
皇后一見,嘴角的笑意就淡了,她放下了手里的粥碗,用帕子擦了擦嘴,“陛下,司公公來了。”
皇帝抬起頭,“怎么了?”
司禮給倆人見過禮后,看了皇后一眼,有些猶豫。
皇后心里愈發不舒坦,而面上卻不得不表現出一副體貼模樣,她轉頭看向皇帝,柔聲道:“司公公看樣子是有要事和陛下說,陛下去吧,有空了再來陪臣妾說說話就是了,國事要緊。”
皇帝欣慰的點點頭,起身道:“還是皇后懂事,朕先去了,晚上再來看你。”
他握住皇后的手,輕輕的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皇后柔柔一笑。
等到皇帝跟著司禮走遠了,皇后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不見了。
她看著皇帝得到背影,心里一片荒蕪,自己這個夫君,什么都不瞞著貼身的太監,對自己這個明媒正娶的結發妻子卻是千防萬防。
自己的嫡長子不受他的重視,即使在出色,也很難得到他的一句夸獎,而安貴妃那個賤人的兒子,從小就受盡了寵愛!
想著,她恨恨的握緊了手,長長的指甲甚至嵌進了手心,她都渾然不覺。
……
皇帝走出了皇后的地盤,讓其他人走遠一點,低聲對司禮道:“說吧,出什么事了?”
司禮估計周圍人聽不見了,這才道:“陛下,剛才京兆府尹入宮求見,去了御書房,沒見到您,就奴才來尋您……今早在城南小巷里發現了一具尸體,死者是六皇子府上的馬夫。”
皇帝心頭一跳,目光如刀的看向了司禮:“你說什么?”
御書房大門打開的一瞬間,孫才渾身一個激靈。
他下意識的挺直了脊背,轉頭看了過去,就見皇帝黑著臉,大步走了進來。司禮站在門口順手關上了門,沒有進來,御書房里就剩他和皇帝倆人。
孫才一陣窒息,更窒息的是,皇帝開門見山就問道:“你可能確定那人是六皇子府上的馬夫?你怎么會認識一個馬夫?”
孫才垂著頭道:“稟陛下,此事說來話長,臣長話短說,臣與那馬夫在城西的馬市見過一面,發生了點口角,所以印象深刻,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傳召馬市的老板,他是知道這件事的。”
皇帝原本還不太相信,但是見孫才的神色不像在撒謊,還有人可以作證,心中信了大半,而且這種事一查就能查出來。
他眸光沉沉,心中百感交集,“孫才,這件事你怎么看?”
孫才腹誹,我還沒開始查呢!這怎么看?再說了涉及到皇子,這事情必然不簡單啊!
不過這種時候他不能實話實說,于是他遲疑道:“這……臣沒有什么頭緒,一般人不會對一個馬夫下手,說不準是仇家尋仇——”
他這句廢話說完,皇帝就皺起了眉頭,他立刻改口道:“不過,也不排除他可能是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被人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