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一聽,心頭大震,有些遲疑驚懼的看向韓云之,“怎么回事?他真的是丞相府的大公子?”
然而韓云之也是一臉懵,他對這個人沒什么印象,自己不過就是想對沈含睇下手,怎么還惹來了這么一個人物?
“我……我不知道,我沒見過他!”
韓云之咬咬牙,現在的情況有些棘手了,若是對方真的是丞相府的公子,那么自己這件事肯定兜不住,回去等著自己和母親的下場肯定不會好了。
怎么辦?
車夫見他這個模樣,皺了皺眉,兇神惡煞的看向謝蘊豐,“你莫不是在撒謊?吹牛皮?不然他怎么沒見過你?”
謝蘊豐忽的笑了,只不過那笑容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和不屑,乍一看倒是很像剛才的沈含睇,“我是什么身份,他一個小小的翰林院編修,也配見我?”
韓云之從小到大被自己母親慣得,很是有幾分自命不凡,加上科舉考的還不錯,所以一直自視甚高,許久不曾被人這么瞧不起了,他一下子就來了火。
“謝公子不就是投胎投的好嗎?這就值得你這么驕傲自滿,妄自尊大了?呵,也不過如此,真是丟了丞相府的臉面!”
謝蘊豐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看向沈含睇,語氣十分溫和,“還能撐住嗎?”
沈含睇臉色十分難看,蒼白虛弱,看著似乎隨時都會暈倒,唯有那雙眼睛亮的驚人,恍若兩簇跳躍的火焰。
她點點頭,聲音沙啞:“還好。能撐住。”
謝蘊豐沉默片刻,伸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緊緊的,屬于男子的灼熱溫度瞬間傳了過去,沈含睇感覺自己的心尖被燙了一下,忍不住縮了縮手。
謝蘊豐占了一下便宜后,見好就收。
“再拖一會兒,馬上就有人來了。”
他趁著這個功夫低頭,外人看來,他是在給沈含睇整理頭發,實則他是在沈含睇耳邊低聲說話。
沈含睇垂著眼,長睫微顫。
看到這一幕,韓云之又受到了刺激,“好你個沈含睇,怪不得你一直對我推三阻四,百般瞧不上,原來是攀上了丞相府的高枝!”
沈含睇心里正亂,偏偏有那不知死活的蛤蟆非要跳出來惡心人,她猛地看了過去,火力全開的嘲諷起來,“高枝?確實,丞相府比起你這小門小戶確實是高枝了,你該自慚形穢才是。”
“你——”
知道他最在意什么,知道他哪里最痛,沈含睇就往哪里戳,“我什么?我以前不知道何為井底之蛙,見了你之后,總算是開了眼界。還敢出言譏諷謝公子?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身上那點癩蛤蟆肉夠不夠分量?”
伸手指了指謝蘊豐,她傲然道:“人家謝公子小小年紀就名滿京城,乃是皇上欽點的探花,若不是因為長相太過俊美,就是狀元了。你這種拼死拼活的傻子能考進翰林院還以為自己就了不得,真是笑死個人。”
韓云之氣的直翻白眼,差點沒一口氣上不來!
車夫幾個人看著打著打著忽然斗起嘴來的三人,看的頗為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