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見狀,連忙笑著起身要去扶謝合:“愛卿這是做什么?何必一來就行如此大禮?”
謝合避開了皇帝的手,叩首道:“陛下,臣今天來是有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求陛下恩準!”
皇帝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這說的是什么鬼話?大逆不道的事還求我恩準?難道不該是求我恕罪嗎?
他不解的看著謝合,又看了看秦明洲,“那寧和你來是……”
秦明洲跪在地上挺直了腰,不卑不亢道:“寧和今天也是為這件大逆不道之事而來。”
皇帝:“……”
他轉身回去坐著了,聲音沉了下來,“你們一口一個大逆不道之事,那就說來聽聽,讓朕看看是怎么個大逆不道法?”
秦明洲沒等謝合開口,自己率先道:“陛下,寧和心悅一人,欲與她相伴到老,不過此人身份有些特殊,寧和怕是不能如愿,便來求陛下了。”
皇帝聞言來了興趣,“特殊?怎么特殊了?寧和貴為公主,看上誰那是他的榮幸,豈有不答應的?”
秦明洲看向身邊的謝蘭汀,謝蘭汀對他一笑,轉頭看向皇帝:“陛下,公主心悅之人,是臣女。”
皇帝神情一滯,明顯沒反應過來,他皺了皺眉,難以置信的又問了一遍:“你說什么?”
謝蘭汀恭恭敬敬的叩首,堅定道:“回避下,臣女與公主兩情相悅已久,已稟明了父兄,現在求陛下成全。臣女與公主心意已決,斷不會更改。”
秦明洲跪在她身邊,向著自己的仇人磕下了頭,“求陛下成全。”
皇帝倒吸了一口涼氣,向后挪了挪,屁股抬起又落下,落下又抬起,生動詮釋了什么叫坐立不安,不知道的還以為陛下有什么痔瘡之類的難言之隱呢!
雖然恨不厚道,但是謝合現在莫名的想笑,這種心理大概就是,有人比我更丟臉,那我就一點也不尷尬了。
皇帝最后還是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了,伸手指著她們倆,有些痛心疾首,“你……你們倆這般好的年紀,怎么就——”
“陛下,情之所起,不可克制。”
秦明洲把他的話堵回去了,“何況,我們是女子,無需傳宗接代,在一起也無不可,畢竟之前也不是沒有先例,雖然驚世駭俗,然并無過錯。我朝風氣開放,邊關女子互相扶持的也不在少數。”
“話是這么說沒錯,不過你們倆這身份,一個公主,一個郡主,理應為天下女子表率,怎么可以公然……”
他欲言又止的一甩袖子,明顯是很失望。
謝合心里冷笑,出言道:“是老臣教女無方,讓陛下見笑了,不過老臣的發妻臨死前的遺愿就是讓蘭汀開開心心,老臣不愿違背,自是要支持女兒了。還請陛下看在老臣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成全她們吧。”
他看著皇帝的神情微微動搖,繼續哪里痛就踩哪里,“何況陛下,諸位皇子馬上到了成親的年齡,蘭汀的身份微妙,老臣不想她卷入這些紛爭之中。老臣只忠于陛下,可女兒若是嫁給了哪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