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小還在思索，他們就已經到了林家。
鄭毅把車子一停。
“走了。”
林小小剛想叫住他，一直在等自家寶貝女兒回家的林文宣就沖出了家門，滿臉都是關心。
“小小，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嚇死爸爸了！”
“路上碰到一個朋友，所以多聊了會兒。”
不知不覺已經將近凌晨，比報備的時間晚了半個多小時，她胡亂解釋了一通才算讓林爸放下心。
可一回頭，那個身影早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離開了。
＊
剛過零點。
鄭毅找了塊沒什么燈光的偏僻角落坐下。
這個時間點，街上已經沒什么人。
入秋的季節，寬大的馬路上積了不少落葉，一個身形瘦弱的中年女人正拿著掃把清掃著街道。
哪怕穿了件環衛工的衣服，也掩蓋不了她身上那種不同于常人的氣質。
晚風吹起她鬢角的碎發，那是一張清秀的臉。
雖經過時間打磨，仍舊掩蓋不了她本身就優越的長相。
鄭毅在黑暗處點了支煙，看著她挪動著步伐，將落葉一片片掃去。
片刻，從小區門口跑出一中年男人。
“鄭姐！”他從懷里拿出一沓嶄新的紅鈔票。
“這個月你干的不錯，這是部門給你的獎金。”
女人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接過鈔票眼睛瞇成一條線，笑著向中年男人道謝。
“應該的應該的。”被這么漂亮的女人笑臉相對，男人耳根一熱，擺手拒絕了道謝，轉身離開。
走的遠了些，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鄭毅口袋里的手機適時的震了一下，他按了接聽。
聽完那邊的話，他聲音淡淡的。
“謝謝叔，麻煩了。”
哪來的什么獎金。
那錢是他讓中年男人幫忙送去的，一個月一回從不間斷。
看著女人坐在人行道上小心翼翼捧著鈔票，一張一張數著的模樣，鄭毅笑了。
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此刻的模樣，像極了得到糖，心滿意足的孩子。
他突然想起女孩的問題。
缺錢嗎？
有了錢，她會高興，她高興，自己才會高興。
所以他缺錢，很缺錢。
＊
生活跟往常一樣，林小小依舊沒有放棄，一放學就往貓咖跑。
鄭毅卻跟之前對她不一樣了。
他不再無視她，開始給她講題。
當然，一天一題，只限難題。
可一直把目光放在鄭毅身上的林小小忽略了一個人。
孫敏。
自從劉凱轉來他們班，她本就沉默的性格變得更加沉默了。
而劉凱，他好像有了什么別的樂趣，這段日子對林小小的糾纏變得少了許多。
這天，天氣有些陰沉。
孫敏來到了她的桌前。
“怎么了，敏敏？”
林小小正埋頭梳理昨晚鄭毅剛講的題，一時間竟沒發現她的不對勁。
孫敏欲言又止，良久還是沒把話說出口，從牙縫擠出來兩個字，“沒..沒事。”
她好像感受到了什么目光，慌慌張張的回了座位，低頭不言。
如果林小小知道，此刻的孫敏遭受了什么，究竟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試圖向她求救，她一定不會像現在一樣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