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吩咐完就離開了。
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來到林小小身邊，表情謙卑。
“大小姐，請您回臥室，沐浴更衣。”
林小小看了眼身前攔著的數十名保鏢，根本沒辦法避開他們，離開溫家。
她咬了咬唇，不大情愿的跟林菁進了宅子。
*
車內有些安靜，兩人沒說話。
鄭毅坐在車后座，垂著眸不知道再想什么。
武鎮南握著方向盤，偏頭看窗外。
他沒啟動，鄭毅也沒問。
直到車門被打開，謝川坐了進來。
“您把她支開，是想跟我說什么？”
鄭毅開門見山。
“你是個聰明人。”
謝川掏出手機、按亮屏幕，遞到了鄭毅手里。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熱門話題。
#首富女兒林小小#
“如今，大小姐的身份已經曝光，她不能再繼續留在臨川。”
老管家頓了頓，繼續道：“所以我們之前的交易到此為止，念在你盡心盡力保護大小姐的份上，錢我每個月照常會給，甚至可以送你去更好的學校讀書，只希望你能離開臨川，不要再跟大小姐有牽扯了。”
鄭毅掃了眼屏幕，低聲道“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答應？”
“憑你還沒有那個能力。”
謝川摩挲著手指上的扳指，其上光滑的表面，就像經歷過風吹雨打的石頭，在歲月中磨平了棱角，變得分外圓滑。
“還是你想讓大小姐為了你，繼續留在臨川，這外面無數雙眼睛盯著呢，你真有那個本事讓她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嗎？”
能嗎？
不能。
他們差點連命都丟了不是嗎？
鄭毅很會打架，可那些陰狠狡詐的幕后黑手根本不會跟他正面交鋒。
他們手下的狗多，還只會玩陰的。
而鄭毅再怎么說，也只是個學生，還是個窮學生。
沒錢沒資本沒勢力。
他拿什么保護她？他有什么底氣說能保護她？
“我給你一晚上的考慮時間，希望你能盡快做好決定。”
說完最后一句話，謝川出了車子關上了門。
車內再度恢復了安靜。
武鎮南這次沒再停留，拉了手剎啟動了車子。
鄭毅按下車窗，呼嘯的冷風鉆了進來。
讓他此刻昏沉的頭腦清醒了不少。
一遍一遍的劃著手機屏幕，他搜索著跟林小小有關的詞條。
一個#寧家大小姐成掌權人#的話題闖進了視線。
鄭毅停了幾秒，還是點開了。
那是一個發布會視頻。
昔日勤儉持家，對他分外嚴厲的女人站在閃光燈下。
一張優越的臉上涂抹著昂貴的化妝品，身上的禮服華麗而耀眼。
整個人的氣質跟曾經那個工作到凌晨、在路燈下一身保潔服彎腰清掃地面的身影沒有絲毫能重疊的地方。
“我會盡我所能，替寧氏集團扛過這次難關...”
暫停了視頻，鄭毅有些心煩意亂。
他干脆關掉屏幕，將手機丟在了后座。
等到了醫院，鄭毅跟著武鎮南來到一間辦公室。
透過門縫，能看到明亮的燈光下，男人微垂著頭，正看著桌上的文件。
他頭發又長了不少，垂在耳邊。
門被突然敲響，太過專注的鄭賢一個激靈，喊了聲：“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