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心有所動,她視線朝遠方遼闊的大橋上看去。
果然,看到了一個熟悉身影。
他逆光而站,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溫傾柔踩著高跟鞋費力的走了過去。
路程不近,此刻的她可恨慘了這一雙高蹺。
如若不然,她一定是用跑的。
好不容易走到大橋,溫傾柔咬牙跑了過去。
她速度過急,在距離鄭毅不遠處差點跟一輛自行車撞上。
好在某人動作快,伸手將她攬進了懷里。
“你是笨蛋嗎?”
極輕的聲音,帶了濃濃的疲憊。
仔細聽,能在氣息中感受到一絲顫意。
溫傾柔也不顧自行車主人罵罵咧咧的聲音,伸手緊緊的抱住了他。
“鄭毅。”
不知怎的,溫傾柔竟然先紅了眼眶。
她想起三年前,林爸林媽的不辭而別。
光是他們離開,就對她有那么大的打擊與傷害。
溫傾柔不敢想象,懷里的這個男人現在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一定很難過吧?不然她怎么感覺到這副結實的軀體在輕顫呢?
鄭毅攬著她,深沉的眸里有著讓人看不透的情緒。
呼吸間又沉重了幾分,壓制著心臟的抽疼,他說:“別動,也別說話,讓我抱一會。”
溫傾柔難得聽了回話,禁了聲乖乖讓他抱著。
大概過了三分鐘,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
鄭毅看了眼屏幕,接聽。
他沒把溫傾柔推開,而是單手攬著她,把手機抵在了耳邊。
倆人離的很近,所以聽筒里說了什么,溫傾柔同樣也能聽到。
不僅能聽到,還很清楚。
“鄭先生的尸體已經找到了。”
“......”
時間仿佛在此刻停滯了,所有的喧囂在頃刻間消失在耳邊。
鄭毅掛斷電話,只留給了溫傾柔一句話。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
*
沒有吵,沒有鬧,也沒有問他剛剛為什么不接自己的電話。
溫傾柔不是小孩子,她知道現在應該怎么做。
驅車回了主宅,天已經完全黑了。
溫德州坐在沙發上,一旁是垂著眸的謝川。
老管家沒再看報紙,而是捏著一封信。
大廳內的氣氛靜的有些詭異。
聽到溫傾柔回來的動靜,兩人才有了動作。
早就知道事情經過的溫德州并沒有詢問自己閨女為什么突然離開。
而是看了眼謝川,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老管家起身,把手中的信交給了溫傾柔。
“這是...?”
她不解。
“我已經向老爺辭職了,一把年紀的也該為以后做打算了。”
謝川難得的沒板著張臉,他突然沖著溫傾柔深深的鞠了一躬:“大小姐,我對不住您。”
*
“您看了這封信就什么都明白了。”
“不求您能原諒我,只是不想走之前還留有遺憾。”
想著老管家的話,回到臥室的溫傾柔把信打開。
抽出信紙,看起了上面的字。
“三年前,得到您沒事的消息后,我去找了林家夫妻...”
剛讀到一半,她指尖就無意識的捏緊了信紙。
“知道以您的脾氣是不會輕易跟我回溫家的,無奈只能出此下策,林家夫妻答應后,我又去找了那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