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客官，你要來點什么？”正當郁酒埋頭喝粥的時候，突然聽到小二在招呼客人。
郁酒抬頭，只見斜對面有一正襟危坐的男子，黑色玄袍隱約繡著金色蟒紋。
雖然是清冷漠然正人君子的模樣，但看她的眼神卻一點也不避諱。
郁酒托腮，這男的跟蹤他也就算了，現在又跑到一樓，還專門坐在她的斜對面，看衣服應該也是什么皇子皇孫……
難不成也是七皇子程匯之徒？
想到這，她裝模作樣清了清嗓音，隨后端著小米粥自然坐在了他桌子的對面。
小二見狀離開了。
但男子還是只看著她，沒有開口說話。
“公子難道不好奇我為什么坐過來嘛？”
不知為何，男子聽到郁酒說出的“公子”兩字時挑了挑眉。
雖說出事之前他與郁酒的交往不多，但應該也不至于出現這樣面對面認不出他的情況。
“你怎么坐過來了？”還算配合。
“嗯……”少女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一手托腮，一手捏著一縷青絲不經意把玩，薄唇輕咬，似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答案。
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不知擾亂了誰的心弦，陽光傾落于她的身上，周圍一切也因她變得溫柔。
她漂亮的眸子閃了閃，唇角勾起一個調皮的弧度，“這樣方便你看得更清楚些。”
厲傾：……
以前他便聽聞郁酒許多不雅的名聲，但也只是聽聞而已。
因為他出現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是躲得遠遠的，包括郁酒。
沉吟片刻后，他突然疑惑問道：“你不怕我？”
郁酒不解，上下打量后只覺得他眉宇間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殺氣，但也不至于害怕。
于是道：“你長得人模狗樣的，我為啥要怕你？”
厲傾嘴角抽了抽，滿是嫌棄，“粗鄙。”
郁酒吐了吐舌頭，俏皮可愛。
見她真的不記得了，厲傾便解釋說：“你之前怕我的。”
聞言，郁酒頓了一下。
“……我之前是怕你來著，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我了！”
“有什么不一樣？”厲傾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就因為你現在不是將軍府大小姐了？”
“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郁酒差點吐血，不過強烈的求生欲讓她將后半句罵人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你說得對！”她咬牙，“我現在確實不是什么大小姐了，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不僅不怕你，現在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都不怕！”
厲傾嘲她無知可愛。
殊不知她只是想為自己的“異常”圓謊罷了。
“郁酒！”門外突然有人喊她，聲音由遠及近。
郁酒皺了皺眉，聽聲音是程匯無疑，估計是緩過勁后來找她要解釋的。
還真是死纏爛打，得想個辦法讓他害怕自己才行。
厲傾將她的反應盡數看在眼里，面上依舊是不動聲色。
“郁——”程匯一下子跳過門檻，正要朝這邊走來，卻在看到她時，臉色大變。
腳下一個不穩，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怎樣，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郁酒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真的有那么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