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盤正中立著硬紙殼做的指針。
路過的人:“別抽這個,十有**都是中個小老鼠,不合算,還不如多花兩塊錢讓他給你做個龍啊鳳的。”
老爺爺吹胡子:“誰說的,那是他們運氣不好——”
那沈妙就很摩拳擦掌了。
啊呀,運氣,她現在的幸運值,分分鐘轉個高級圖啊。
于是擼起袖子就轉。
硬紙殼做的老舊指針在白磁盤上轉了兩圈之后,就晃晃悠悠地停在了——神秘微笑。
感覺就很厲害。
老爺爺一笑:“挺厲害。”
沈妙挺胸。
老爺爺:“抽中了神秘大禮,用你們的話說,就是那個什么地挨歪。”
沈妙:……
她一個連工作都不想工作的咸魚,為什么買一個小吃還要自己動手。
老爺爺看她一臉不情愿,又問:“你們做什么行當的啊?”
沈妙就看了看表哥,表哥溫柔地看著她,似乎沒有回答老爺爺問題的打算。
她一想,也是,對海王來說工作大概也不是那么重要,正如對咸魚來說一樣。
于是只好自己回答:“算是服裝設計師吧。”
老爺爺:“那是啥?做衣服的?”
沈妙點頭。
老爺爺恍然大悟:“哦,裁縫啊,也是手藝人,那你沒問題,做個大花的。我給你示范。”
老板于是燒旺了煤火,很快鐵鍋里的紅糖冒出汩汩的甜泡泡。
鐵勺挖了一勺,手很穩,掌著勺輕輕抖動,一溜糖水就在白色大理石盤上留下痕跡。
再用窄長的鐵片壓一壓,就勾勒出了形狀。
“怎么樣,我這個手藝不錯吧,不比你裁縫差吧。”
沈妙:……
老爺爺悠哉悠哉讓出位置,笑瞇瞇地看這小年輕來,正好樂得清閑。
“我......其實不太會。”沈妙道,“手抖。”
“我替你來。”身邊表哥很快站起來,主動拿起她手里的糖勺,從鐵桶里挖一小勺蜜色的糖汁,右手穩健地在白色大理石上劃動。
隨著他手里的動作,盤子上的糖汁成型,滾燙的糖汁沾到涼涼的大理石之后,迅速凝固,形成了糖畫的形狀。
沈妙看著看著,突然心里咯噔一下。
表哥低頭專心做糖人的樣子,好熟悉。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她恍惚。
她在江北的時候,曾經無數次從這個角度看女主工作。
女主工作時候動作賞心悅目,偏著頭全神貫注在眼前的畫稿或是服裝,手里的畫筆、剪刀很穩,靈活得就像海里的海豚。
以前在一邊陪女主工作,她刷手機刷到無聊的時候,就抬頭看看女主。
能看到女主精致的下頜線,和耳朵的輪廓。
和她眼前表哥的……一模一樣。
眼前這雙手習慣性地小指內收,甚至右手拇指第二個指節的小小突起,也都和女主一模一樣。
基因這種事,真的好神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