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麗絲靜了靜心，沒關系，她手里偽造的原稿是按照沈妙原稿一比一畫出來的，絕對不可能有問題。
而且，完成了復制之后，她就親手將沈妙的原始手稿放進了碎紙機。
神仙都不可能看出任何的不對勁。
于是，多麗絲笑著說了聲沒問題，并且不輕不重地補充：“這三張稿子應當會被hw放入公司旗下的當代設計博物館里，你以后想看多少次都可以。”
她的助理當著所有人，將畫稿送到霍堯手里。
霍堯冷冷地看著紙上成熟的筆跡和流暢的線條。一張、兩張、三張。
然后將這紙對了對光。
開口：“多麗絲小姐，這紙張是設計稿專用的w形花紋卡紙吧。”
“是啊。干什么？我做設計當然都用專業的材料，這有什么問題么。”多麗絲道。
“不過，我印象中，這種三層花紋紙，每隔一寸有一個交叉標記的紙張，是今年5月份之后，wellington新出的紙張。”霍堯神色清明，“如果大家不信，可以找wellington的人來驗證。”
wellinton是全球最大的特殊用紙生產商，生產的紙張專用于設計、繪畫、紙袋等等用途，工藝精湛，技術保密，幾百年來無人超越。
霍堯之所以如此清楚，因為wellinton正是他家族旗下的一個小企業。
這話一出，多麗絲的臉白了白，心里暗罵了一句。霍堯好好的設計師不做，偏要去管什么造紙技術！
她已經很謹慎了，刻意找的沈妙原稿用紙一模一樣的紙張，都在hw的設計倉庫里，難不成還能不一樣！
沒想到，還真是一模一樣的紙惹出了麻煩。
的確，沈妙的原稿上的日期好像還真的是5月。
只是她當時心里想她做出原稿的時間一定要比沈妙更早，這樣就算hw里聽說過沈妙這個設計的員工也沒話說。反抄襲這種事，除非有證據，否則誰也洗不清。
所以，她當時就果斷在紙上簽了1月份的日期。
沒想到......
眼看現場氣氛無比詭異，還真的有wellington的人正要上來，多麗絲一把從霍堯手里搶回了畫稿。
“1月份萌芽的創意，我讓它在腦海里發酵了幾個月，直到5月份才動筆畫下來。所以我簽的日期是1月份。我一直就有這樣的習慣。”
說完又加上一句：“當然了，霍小姐畢竟是新人，可能還不了解。在我們這個行業，混出頭的前輩們，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特殊的習慣，這些習慣日后便是我們設計的獨特之處，誰都模仿不來的。”
言下之意，還內涵了霍堯一把，想要看她的原始手稿，是不是和她上司沈妙一樣想抄襲。
“是么。”霍堯垂著眼，道。
“當然。”多麗絲心里篤定，她已經說是她腦子里的作品了，總不能挖開她腦子看吧。
“也就是說，多麗絲小姐承認，您的原畫稿是5月18號成型的，對嗎？”
“是吧。”
“在畫稿成型后，多麗絲小姐是否將其掃描上傳到網上？”霍堯再問。
多麗絲皺了皺眉，怎么，是想質問她為什么突然拿出這稿子么。于是，她果斷道：“當然沒有。這種畫稿我保密得很嚴格，不可能上傳的，所以網上沒有痕跡。
至于沈妙是怎么看到的，我想可能是她到歐洲出差的時候，來過我的工作室，那個時候偷看的。”
多麗絲說的沈妙出差大概在7月份，所以這時間上也沒有問題。
霍堯勾起唇角，扯出一個近乎殘酷的微笑：“多麗絲小姐，可是，沈小姐已經找到了她在hw時期的原畫稿。同樣的日期。就算1月份你就有了創意，但沒有落到筆紙上的創意，難道沈小姐還能打開你的腦子去抄襲么。”
“這不可能！”多麗絲下意識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