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芙唇角上勾，她好久沒這么遂心過了。
原本是打算讓這個送上門的沈妙和霍堯相伴去死的。
但沈妙之前的話提醒了她，他們彼此相愛，她為什么要成全他們，讓他們去做地下夫妻？當然是讓他親手殺了她，更好玩。
洛芙俯視著身下的人，看到他像條狗一樣點頭，然后沖她勾了勾手指。
洛芙很滿意這反應，她回頭，看向幾米遠處等著的沈妙，挑了挑眉，沈妙正一瞬不瞬地看著這里，看來沒有錯過這精彩一幕。
洛芙對沈妙開口：“怎么樣，看到了嗎，這就是你說的溫柔——”
她猛地偏開頭，話音瞬間停止，一道血痕從下巴處延伸到脖子中部，如果她沒有及時躲開，這具身體的“喉結”恐怕就會被刺穿。
洛芙伸出腳，惱火地踩住地上的匕首，和先前還拿著匕首的可惡的手。
她的腳用力，往下碾了碾，她如今這具身體的力量可不小，果然，面前的人立刻因為劇痛而抽搐，脖子上的青筋暴出，幾乎要沖破那條丑陋的緞帶。
她直起身子，揚手，巴掌落在了這人的臉上。
“給臉不要臉，我想做的事，就沒有完不成的。”洛芙轉過頭，陰森的雙眼盯住沈妙，“你，過來。”
沈妙剛剛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止住自己想要沖上來攔住洛芙的沖動。
但她知道，不可以，如果她沖上來了，洛芙很可能會因為不爽而改變主意，直接殺了霍堯。
她克制著，一小步一小步步上前，她看到隨著她的腳步聲響起，地上的霍堯身體劇烈地顫動，就像是狂風中零落的蝴蝶，奄奄一息卻又拼死掙扎。
沈妙眼眶發酸，霍堯是真的感覺到了她的所在。之前那若有若無的視線也是真的。
她終于走到他面前，輕輕跪下，輕柔地環著他。
懷里的人漸漸安靜下來，不再亂動，那雙眼睛里依然是迷霧一片，他的確是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用手指輕輕移動，來通過觸覺感受面前的一切。
微涼的手指撫上了她的眉毛，順著她的眉一點點往下，然后到眼尾，準確地擦去了她眼尾的濕潤。
雖然霍堯此時在一具陌生的身體里，但他只不過做了這么一個動作，沈妙就感到一股難言的親密，除了他以外，再沒有別人會對她這樣的溫柔。
他的手背上還印著黑色的鞋印，紅腫得不像話。
沈妙轉頭，看向洛芙，沒有說話，只是給了一個眼神。
懷里的人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猛地抓住她的手，想要順著手臂往上，掰住她肩膀，讓她轉頭看著他。
洛芙冷笑：“霍堯，就算你不愿意，你女朋友也想跟你換。
你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替你去死。
哦，差點忘了，你看不到呢。”
洛芙的指尖亮起了藍瑩瑩的微光，像是機械手指通電的末端一樣，她將這手指直直戳向沈妙的后腦。
沈妙身子往前，向懷里的人湊了上去。
唇瓣相貼的時候，她能感覺到，對方的嘴唇干涸、龜裂，不似以往那種柔軟，但依然是她的霍堯。
大概是嘗到了她嘴里鐵銹一般的血腥味，霍堯的眼中流露出難以言表的痛苦神色，他想掙脫，但沈妙雙手托住他的腦袋，不讓他離開。
他真的沒有什么力氣了，哪怕沈妙斷了肋骨，依然能夠制住他，讓他不要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