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嗙，嘩啦……”
一陣陣刺耳的聲音，吵醒了二樓房間里睡得并不安穩的女孩子。
戚檸有很重的起床氣，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敢在她入眠的時候制造噪音了。
還不等睜開眼，陣陣污言穢語透過不隔音的玻璃涌入耳膜。
“裝什么裝你，還當自己是戚家四爺，醒醒吧，你現在就是個垃圾，廢物，瘸子。”
“還記得當年你是怎么羞辱老子的嘛，真是風水輪流轉，看看當年戚家四爺是何等的風光，現在這幅樣子，連條狗都不如，呸！”
刺耳的暢快笑聲，伴隨著拳打腳踢的聲音，以及男子壓抑著的痛苦悶哼聲，始終不肯平靜下來。
“蕩哥你看他，哈哈哈，真是連狗都不如了。”
樓下，戚妄狼狽的癱軟在地上，抱著頭，咬牙承受著這群人雨點般的拳打腳踢，他想逃離開，可是兩條腿早已被醫生下了診斷，雙腿膝蓋骨粉碎性骨折，這輩子是無法直立行走了。
想他曾是帝都顯赫豪門戚家的四爺，從小到大是何等的風光，在戚家鼎盛時，這群人看到自己哪個不是跟哈巴狗似的，只恨不得跪在跟前舔皮鞋。
可延續了百年的豪門戚家就這么毀了，起因不過是他喜歡上了一個女人。
戚妄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就因為愛上一個女人，居然搭上了整個戚家。
“大家看吶，還真他媽的連狗都不如，難怪云家那位公主看不上他，就這種廢物，路邊乞討的老婆子估計都嫌棄。”
白皙修長的指甲狠狠的扣入泥土里，戚妄只覺得身體的疼痛似乎微不足道，心里的難堪猶如黑洞一般，慢慢的將他吞噬。
“啊——”下一瞬，一股鉆心的疼痛從手上傳來，戚妄忍不住痛喊出聲。
“喲，可算是有反映了，老子還當你瘸了之后，連痛感都消失了。”帶頭被稱之為“蕩哥”的男人，踩著戚妄手背的腳緩緩用力，并用腳掌來回碾壓。
瞧見戚妄痛的五官都為之猙獰的可笑模樣，心里的暢快更甚，腳下也開始逐漸加力。
“你那條狗腿，是不想要了！”一道清冽的聲音在不遠處炸開。
韓蕩循聲看了過去，不等開口，腳下的男人卻嘶喊起來。
“檸檸，回去，把門關好。”戚妄額頭滲出豆大的冷汗，可是看向戚檸的眼神，卻流露出擔憂和焦躁。
戚檸身子單薄的過分，初春的天兒里，身上只松垮垮的掛著一件睡衣，睡衣的長度堪堪遮住膝蓋，露出一截白皙到發光的小腿，腳下一雙棉麻拖鞋，露出圓潤瑩白的腳趾，可愛到過火。
此時這具身體還很虛弱，之前可能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再加上突如其來的發燒，才讓她占了便宜。
斜靠在客廳門口，鳳目微微瞇著，正懶散淡然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眼里隱隱能看到笑容，可是那點笑容卻未達眼底。
熟悉她的人，看到這樣的表情，第一時間絕對會撒開狗腿瘋狂逃命，因為她但凡是面部出現笑容，就代表她已經生氣了，笑容越燦爛，對方就會死的越慘。
“嘖，這不是戚家的大小姐嘛。”韓蕩勾唇，挑釁似的重新碾壓戚妄的手背，動作比之剛才還要用力，“不過是破鞋，還敢和老子張牙舞爪的，等收拾了你這個瘸子小叔，看老子怎么玩死你。”
戚妄簡直要瘋了，他費力的仰頭看向韓蕩，怒吼道：“韓蕩，你敢動檸檸，我死都不會放過你。”
“有本事，你試試！”韓蕩低頭呶嘴，一口唾沫吐到戚妄的頭上，“喪家之犬，還敢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