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才被姨媽姨夫含淚送進了九院。
一呆就是十幾年。
直到二老過世,他接手照顧表姐的責任,才把人給接了回來。
看她似乎是累了,男人上前把人從地上抱起來,送回房間休息。
她真的很瘦,抱在懷里輕飄飄的,全身沒有幾兩肉,甚至還硌得慌。
曾經明媚青春的少女,此時頭發稀少枯黃。
看似無神的眼神深處醞釀著毀滅般的瘋狂。
蓋上薄被,走出去順便關好房門。
看著一片狼藉的客廳,男人擼起衣袖,習以為常的彎腰收拾。
好在這些瓷器都不是多好的東西,小商品市場上,一百塊錢能買一大堆。
他之前倒是想買不易碎的塑料器皿,表姐卻因為沒有聽到碎裂的聲響,發了瘋似的去撞墻。
之后他也不得不妥協。
哪怕需要他三五不時的去和樓里的鄰居道歉。
至少人還活著,男人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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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響起,他愣了一下,上前打開門。
“你怎么來了?”
門外站著一個樣貌清秀的女人。
看到屋子里的狼藉,她抬腳進來,將手里的水果放到沙發里,彎腰幫忙收拾。
“這幾天我想過了,我愛你,放不下你,我愿意和你一塊照顧表姐。”
“……”男人表情有些呆滯。
只一瞬。
“別胡鬧了,她是我的表姐,我的責任,與你無關。”
“我們戀愛四年,一直相處的很美好,之前你和我分手,我知道為的是不想拖累我。”女人不為所動,“這半個月我想過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這份責任我認了。”
“不要輕易做決定。”他深深的皺起眉峰,“最開始你可能會覺得沒問題,日后一旦我們有了孩子,想過后果嗎?戀愛和婚姻不同。”
“我知道。”
“我們兩人的薪水看著很高,日后也沒有能力請得起保姆,到時候你指不定就要為了家庭放棄工作。”
“我知道,都考慮過了。”徐一萌眼神堅定,“我不要房子不要彩禮,就圖你這個人。連小時候對你很好的表姐,你都能將責任攬在身上,我不信自己會選錯了。”
男人撿取碎瓷片的動作頓住。
“杜海峰,我知道,你不會讓我輸的。”
最終,他沒有再保持冷靜,伸手把人拉到懷里,緊緊抱住。
“是,我不會讓你輸的,但是讓你跟著我受累,我還算個男人嗎?”
“人活著哪里有不累的,作為女人,我同情表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苦再累我都不怕。”又不是嬌生慣養的嬌嬌女,從小也是做著家務活長大的。
她媽媽可能心里不太愿意,不過爸爸那邊卻是和她將問題剖開揉碎了,擺明車馬的說了個通透。
婚后的苦,都被徐爸爸翻來覆去的說了半個月。
知道她不肯放棄和杜海峰的感情,徐爸爸很通情達理的同意了。
徐一萌有個弟弟,雖說父母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卻也從來沒有虧待過她。
弟弟犯了錯,該打還是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