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光陰轉瞬即逝。
時簡在某天帶回來一個女孩子。
戚檸對兒子的事情極少干預,從生活到事業,都是時簡自己做主。
不過時簡卻經常和戚檸交流意見和成果,生活方面的事情也會提,不奢求得到戚檸的答復,卻也不會讓戚檸擔心。
母子倆對這種相處方式很滿意。
也因為這樣,時簡并沒有過中二期或者是青春期叛逆等情況。
別家的孩子是越不讓做什么就偏要做。
時簡沒這方面的煩惱,只要不涉及法律層面,他想做的事情,媽媽從來不會反對。
女孩子叫夏橙,比時簡小兩歲,相貌清秀,是一名調香師。
兩人的職業不搭噶,不過夏橙的父親是工科院院士夏滄海,和時簡偶有接觸。
“阿姨好,初次見面,不知道您喜歡什么,這是我自己做的香水,希望您能喜歡。”
夏橙把一瓶精致的香水放到茶幾上,眼神有些拘謹的看著戚檸。
戚檸這邊正窩在客廳沙發里看資料,金子和銀子蜷縮在她身邊。
聽到動靜,金子和銀子抬頭懶洋洋的看了夏橙一眼,隨后重新耷拉下腦袋。
“我不用香水,以后別送了。”戚檸指了指沙發,示意對方坐下。
夏橙心里“咯噔”一下,慌亂的不知所措。
眼神帶著祈求看向時簡,希望他能幫著自己說點什么。
畢竟初次上門,她從未在私下里和戚檸接觸過,如果還未正式走到一起就和未來婆婆處不來,她可能和時簡面臨著分手的結局。
時簡拍拍旁邊單人沙發的扶手,“坐呀,別傻站了。我媽沒別的意思,她說不喜歡就是真的不喜歡,下次帶別的。來時我讓你說買只豬蹄就行,你說太寒酸,傻氣。”
夏橙忍著亂跳的心臟坐下,笑的有些不在狀態,“那阿姨喜歡什么,下次來的時候我再帶。”
“錢江路的那家烤豬蹄,還有玉府街的那家烤羊排,我媽好美食。”時簡給夏橙倒了一杯溫水,“像這種身外物之類的不用帶,家里不缺這些。珠寶首飾化妝品之類的也不需要,小嬸嬸是雪顏的老板,這些東西缺了都會從公司帶回來。”
“我媽說話特別直,比直男都直,以后有什么話你就直說,不需要拘謹。”說罷,看向戚檸,笑道:“媽,你覺得夏橙做你兒媳婦怎么樣?”
“你媳婦,又不是我媳婦,你喜歡就行。”戚檸看了眼夏橙,“小姑娘長得還行,在咱們家這顏值算是最低的了。”
“……”夏橙臉上一熱,這話倒不是貶低,畢竟是事實。
如今七十多歲的戚檸,依舊是肌膚雪白細膩,身材比她這個四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都要好。
自從人類的壽命增長,四五十歲那也是小年輕,過去的百歲老人,現在都只是個青壯年。
“婚禮你們自己準備,當初我和你爸結婚,婚禮也都是他自己準備的。”
夏橙心跳再次加速,沒幾句話就談到了婚禮,原來阿姨沒有嫌棄她呀。
“行!”時簡點頭,他的幫手還是很多的,兩個舅舅呢。
“至于房子……”戚檸抬頭,“住家里也行,自己在外面買房子也隨意,看你們自己的意思。”
時簡看向夏橙,“住這里吧,房子是我舅舅的,目前叔公他們一家還在這里住著,等以后住不下了再往外搬。房子我爸在帝都有好幾套,你不喜歡熱鬧咱們就住河對面,那里有套大平層。”
夏家的條件也是不缺錢的,夏橙上邊有個哥哥,至今還沒有結婚,開了一家新型垃圾處理公司。
夏橙自身是調香師,年收入也算不錯。
如今全國的房價都不高,普通人存個三五年就能買一套,不過房子沒有升值空間,而且市場早已飽和,沒人再做炒房客。
相反,房子多了每年還要繳納一筆高額的空置稅,這筆稅是真的高。
一套百平的房子,空置稅每年幾乎要繳納至少二十萬,租房子都賺不回來。
幾十年前這項政策剛落實下去的時候,全國眾多的業主集體哀嚎,卻也無可奈何。
最終只能不斷的壓低價格將空置的房子賣出去。
好在有政策保護,否則這群炒房客非得被逼瘋不可。
當初有多囂張,后期就有多狼狽。
“……”夏橙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時簡明白過來,點頭道:“那就住河對面。”
“我不是這個意思!”夏橙趕忙搖頭,“戚家老宅面積大,房間肯定很多,就算住在這里,也能做到互不打擾,我就是有點不太好意思。”
時簡笑道:“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從對面大平層能看到老宅里的人走動呢,距離也很近。當然如果住在老宅里,咱們在三樓右邊住著,我爸媽住在左邊,兩邊各有七八個房間,很寬敞,晚上就算是你在房間里K歌,家里其他人也聽不到。”
夏橙暗搓搓的看向戚檸,見她仍舊低頭看文件,并未因為這些話提出什么意見,心里到底是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