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推門進去,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臉色酡紅的云暖。
這是和平時的云暖完全不一樣的云暖。
平時的云暖冷冷清清,整個人像玉一樣,只可遠觀。
而醉了酒的云暖,看上去迷迷糊糊的,就像是有人將云暖從原來高高在上的云端拉到了人間。
容瑾的心里又開心,又不開心。
開心的是,他終于覺得云暖是一個有血有肉人的了,不開心的是,這個把云暖拉下云端的人不是自己。
容瑾坐到云暖身邊,看著她還在不停的給自己倒酒,沒忍住搶過了她手里的酒杯。
“別喝了。”
云暖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一雙眼睛經過酒氣的氤氳變得水靈靈的,像是要哭了一樣。
容瑾有些心軟。
這是他的師父啊,他永遠不會討厭師父,只會……越來越喜歡。
容瑾一只手伸過去,撫到了云暖的臉上。
師父的臉,是溫熱的。
云暖下意識的蹭了蹭容瑾的臉。
軟軟的,嫩嫩的。
接著,在容瑾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拿著自己手里的酒壺往自己臉上倒。
這一大壺酒是云暖是門口那兩個魔族人剛端過來的,一壺酒倒下去,沒有多少流進嘴里,反而大部分都順著細弱的脖頸流進了衣服里。
仙子的衣服都追求輕盈干凈,衣服料子又透又薄,經過靈果酒這么一澆,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甚至可以透過薄薄的料子看到里面去。
容瑾轉過頭,只是云暖喝醉之后,整個人都嬌的很,還伸出一只手扯住他的袖子。
容瑾的眼皮狠狠地跳了兩下,“師父,是你先勾引我的!”
雖然說出的話帶著狠勁兒,但他也沒想做什么。
到底是自己心心念念喜歡著的師父。
容瑾將云暖抱到床上,云暖雙手環著他的脖子。
就算是已經醉了,云暖還記得自己喝酒是要做什么。
“小徒弟……”
容瑾渾身一僵。
他很少會聽到云暖這么叫他,因為云暖性子實在是太冷淡了。
從小到大,他相信云暖是喜歡自己的唯一的對比就是和別的弟子相比,云暖永遠是將他放在第一位的。
但很多時候,容瑾都十分懷疑云暖對自己到底有多少喜歡。
他一直都很怕,有朝一日,云暖能夠毫不猶豫的拋棄自己。
而他,只有云暖了。
“小徒弟,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你是我的小徒弟,你是我的阿瑾啊,我怎么可能會傷害你……”
“你是我放棄生命也要保護的人啊!”
容瑾坐在云暖的床邊,眼睛里的光明明滅滅,最后垂頭在云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是啊,師父能夠放棄一切闖進蠻荒秘境里救他,他怎么能不相信師父呢?
但是師父,你知道嗎?你再也跑不掉了。
容瑾看了一眼云暖一直緊緊拉著自己袖子的手,表情柔和的把云暖的另一只手握在自己手里。
第二天一早,云暖醒過來的時候容瑾已經不在了。
靈果酒的后勁還是很足的,云暖的頭有些疼。
好在她不是喝醉以后就會斷片的體質,昨天晚上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