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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錚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眼前的高樓大廈。
又不受控制的想到了傅梔今天早上的那個表現。
他掏出手機,點開微信,找到秦硯的微信。
在他們這幾個兄弟當中,秦硯跟傅梔的關系比他們倆個都要好,那個地位僅次于傅越沉。
傅梔知道秦硯想學的是法律,那段時間圍在秦硯的身邊嘰嘰喳喳的。
每次見到這一幕,他的心底便開始泛酸,還有些不是滋味。
便以她數學成績為由,天天拉著她做數學題。
大概那段時間是傅梔這輩子最難過的日子了吧。
要說他們正式開始了“冷戰”“吵架”,這仔細算起來應該是傅梔上初三下學期那年。
那段時間傅梔一邊準備舞蹈方面的比賽,一邊也要惡補文化課。
她的文化課屬實不怎么樣,他們兄弟幾個每個人負責擅長的科目。
大概周六那天,他從傅梔的數學卷子發現了粉粉嫩嫩的情書。
落款人——傅梔。
小姑娘一筆一劃,字跡清晰,他從來沒見過她這么認真的寫過一封信。
那一瞬間,他的心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肆意撕扯一般,疼的無法呼吸。
他捏著傅梔的手腕,質問道:“傅梔,我問你,你來學校是學習的還是來談戀愛的?”
傅梔掙脫了下手腕,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里氤氳著水霧一般。
他仰著小臉看他,稚氣未脫的小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淡聲道:“我沒有,就算我有,跟你有什么關系,你有什么資格來管我,你以什么身份來管我?”
段錚臉色微沉,唇線抿的筆直,他輕聲道:“嗯,我沒資格。”
后來他選擇出國讀書了,傅梔也去了清北大學。
他最終還是不忍心,讓秦硯多照顧照顧傅梔這個小笨蛋,免得被人騙了。
秦硯向來對他報喜不報憂的,他也以為小姑娘那個狗東西照顧的很好。
一回國,才發現傅梔這幾年并沒有跟那個狗東西談戀愛。
他回國看過一次她的演出,舞臺上的她淡粉色裙擺飛揚,像是閃閃發光的星辰一般,耀眼奪目。
時隔多年,少年時期那些藏在心底里不敢讓人窺探半分的小心思,仿佛就在這一瞬間沖破了所有的禁錮,再一次涌上了心頭。
……
段錚收起心思,低頭看了眼手機,剛好這個時間,秦硯給了他回復。
【秦硯:我知道你要找我算賬,沒想到你能扛這么久不來找我。】
秦硯直接將一家私人會所的位置給他發了過來。
段錚將手中的文件簽好,他直接推掉了今天所有的應酬與活動。
他將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匆匆忙忙出了公司,來到那家私人會所。
來到三樓的臺球廳,秦硯正靠在臺球桌邊打著電話。
見到段錚來了,他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兩句,便將電話掛斷了。
秦硯給他扔了一瓶冰水,“我還以為你一回國就得到我這來呢?”
段錚接過冰水,輕嗯了聲,并沒有說話。
秦硯微微挑了挑眉,抬手摸了兩個臺球過來。
“段錚。”
“嗯?”
秦硯說:“我應你的要求,盡我所能去照顧梔梔了——”
他稍頓了頓道:“報喜不報憂,是梔梔的想法,對你對沉哥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