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瀾并不清楚這些反常意味著什么,除了他自己以外,他也從未在鏡中看見過別人。
鏡中的他,有時并不會與自己做出一樣的動作。
可以說,透過鏡子,他看到的是另一個與他年齡相仿,有著同樣面孔的人過著另外一種的人生軌跡。
“他”所擁有的東西,與現在的顧雪瀾所擁有的一切截然相反。
而現在的顧雪瀾也沒有“他”的身份、名聲、地位和財富。
但顧雪瀾對他現在的生活,前所未有的感到滿意與知足。他并不羨慕鏡子里的另外一種人生。
對于顧雪瀾來說,這樣的異樣還不足以影響到他的正常生活,久而久之,到現在他已經能做到視若無睹。
不過顧雪瀾最近偶爾也會感到有些惶恐。
他能看到這些,就意味著他并不正常。
他也會害怕
失去一切。
隨后的幾天,時卿都在忙著買票、安排行程等事宜。
因為全國圍棋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八段棋手的身份,讓她可以免去參加之前的選拔賽,直接參加半決賽。
去參加全國圍棋大賽的請假理由正當,加上時卿期中考試的成績十分不錯,學校那邊只要知會一聲,班主任很爽快地給她批了十幾天的假。
唯一對她學習成績抱有關心的,只有“盡職盡責”的小顧老師。
“你比完賽晚上回到酒店,寫完了就給我打電話。”
顧雪瀾說這話時,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平靜得毫無私心。
“好。”
時卿也不拆穿他的小心思,湊過去看他在紙上寫什么,長長的一整面白紙,小作文似的。
“你在寫什么”
“你的備忘錄。”顧雪瀾淡聲回答。
“噢。”
其實這些他不用寫,因為時卿不一定會有心情看。
太長了。
不想看。
然而,等顧雪瀾寫完,時卿還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妥帖地收進了書包里。
快放學的時候,她收到四方棋館老板的消息,說她跟四方先生約的棋賽,可以約在下午五點半。
這件事,要不是林吉發來消息提醒,時卿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她對這個崩壞世界后的“幕后高手”,還是很有窺探興趣的。
好在放學后顧雪瀾要去做兼職,也沒留她下來補課。時卿都不用找個理由搪塞他,放他鴿子。
只不過在她發現被顧雪瀾一路尾隨到巷口后,時卿忽然察覺出了不對勁。
“顧雪瀾。”
原本一直走在前面的少女,突然在轉角的地方侯住了他,微微歪著頭,叫他的名字。
“你跟著我做什么”
“”
顧雪瀾被她嚇了一跳,沉吟兩秒,才復定情緒,有些不自然的抿唇說“沒跟著你。我也是這個方向。”
“噢”時卿仿佛理解的拖著腔調,隨后眼睛瞇成小月牙,給他找了個臺階下,“順路是吧”
“嗯。”
顧雪瀾遲疑的應一聲。她每次用這種眼神看他,都讓顧雪瀾覺得自己是羊入虎口。
時卿也不提前揭穿他,若無其事的說“我就去前面的棋館。那我到地方就先進去了。”
說完,她看見顧雪瀾極為木訥地點了一下頭。。
唉,有時候提前拿了劇本,就像在做完形填空。唯一的樂趣,就只有她捉弄人的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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