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
玄瓊負手立在岸邊，眸子里微微顯出迷茫的神色，不動聲色的盯著她。
“我空間袋里沒有多余的衣物，現在的靈力也使不了法術。”
時卿從水中向他伸出手，露出一段白皙的藕臂，濕漉漉的杏眸看起來十分無辜，“難道師尊讓我這樣見人嗎？是你的話，我不介意的。”
只要她說沒有，誰知道到底有沒有。
玄瓊：“……”
什么不介意！
他很介意！
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矜持點？
玄瓊立刻悟過神，面色發燙，下意識地別開視線，從空間袋里拿出一件衣袍放到岸邊的石頭上。
“以后莫要對人再說這種話。”
時卿乖乖地點頭，“我只對師尊說。”
“……”
玄瓊瓷玉般的耳朵藏在銀發里，已經紅得滾燙。他只感覺潭邊的寒意，一點都未渡去身上的燥意。
許是他總是閉關修行，被小姑娘撩撥一下，竟會這樣面紅耳赤，定力不足。外面的世界，似乎太危險。
玄瓊羞惱地要離開，被時卿叫住：“師尊別走太遠……”
不然玄瓊要是羞得要找個地方躲起來，以他這時靈時不靈的狀況，中途再出個什么事，時卿還得趕去救他。
好麻煩。
這話落入耳里，自動被玄瓊解讀為——把小姑娘一個人留在這里，她害怕。
玄瓊在心底輕嘆一聲，溫聲道：“為師就在附近等你，有事可以出聲叫我，不必擔心。”
玄瓊猶豫幾秒，紅著臉道：“我不會轉身的……”
噗嗤。
時卿聽著玄瓊說出熟悉的話，忍不住彎出個笑容來。
他總是在某些不該純情的時候，格外純情。
他沒聽說過，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嗎？
為了好感值，開始撩他的時候愛搭不理，以后可就高攀不起了呢！誰還沒有點小脾氣？
哼哼——
時卿換上玄瓊給的衣服，衣服上有他身上的冷幽香。寬大的衣袍套在身上，更顯出小姑娘的嬌小。
玄瓊去林中拾掇柴火，給她煮了靈草湯，將她那套濕透的衣服用靈力蒸干后，還給時卿。
時卿卷好衣袖，乖乖地坐在旁邊捧著碗，咕嚕嚕地喝掉靈草湯。
時卿捧著空碗，望著他說：“師尊，我修行尚淺，還沒有辟谷，需要吃東西。光給我喝水，不夠的。”
“……”
玄瓊莫名有種既當爹，又當娘的錯覺。
他心里的銀發小人再次繞圈嘆息。
哪有小徒弟指使自己師尊干活的？
逆徒當道！
玄瓊看著小姑娘露在袖外的細胳膊細腿，認命地去給她找食物。
玄瓊給她抓了好幾只野兔子和野雞，從空間袋放出來，在火堆邊四散亂蹦，一會兒又竄沒影了。
玄瓊怔愣地站在原地，茫然無措地跟時卿對視。
眨眼。
眨眼。
半晌，玄瓊才出聲道：“我去把它們抓回來。”
趁玄瓊再次動身，時卿問他：“師尊會烤兔子，還是烤野雞？”
玄瓊：“……”
他都不會。
他最多能把這些都弄死。
玄瓊出生便在玄天派，又天賦異稟，自小沒吃過什么苦頭，他這抓野兔野雞都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