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對方又說了幾句,沒有朋友,沒有家人,也沒有人說過幫他……
明明對方說的很多話,都莫名其妙,可是,邢九安就是心軟了。
對方和她一樣,一身孤寂。
她沉默片刻,聲音溫和了些。
對方比她年紀小,她把對方當做弟弟照顧,對方可以叫她姐姐。
她也有一個陪伴了好幾年的弟弟。
但是,在她回到霍家之后一段時間,她把齊磊給送出國了。
他進了原蒙學校,和邢九安說,他會好好學習,變的很優秀,然后,回來照顧她。
邢九安笑了笑,把齊磊送出國。
回去的路上,她把折疊刀扔到了垃圾桶。
對方說他沒有名字,邢九安說,你的眼睛是紅色的,我叫邢九安,以后,你叫邢九赤,好不好?
邢九赤說好。
兩個人相處幾個月,像是同命相憐,也像是得到了某種安慰。
至少,這樣一來,他們都不會孤寂。
邢九安對邢九赤很好,真的把他當成了弟弟一樣照顧。
她除了不會做飯之外,一直在努力的做一個好姐姐。
可是后來,也就是幾個月之后,邢九赤和她說了有事要做,又從她的生命里離開了。
她的生命里,又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可憐又讓人覺得可恨的是,她已經提不起什么報仇的心思。
霍家之前給過她的那些,她都列好了清單,沒有拿他們一點東西。
只有被她住了一段時間的房間,她以市場最高價折現,也以同放了起來。
很快,又到了她的二十一歲生日。
邢九安的十九歲生日過的很不好。
二十歲生日,有黎聽陪著,黎聽給她過了一個高高興興的生日。
然后,二十一歲,她變成了獨身一人。
邢九安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躺在床上,或是發呆,或是睡覺,快到晚上買了一個蛋糕回來放起來。
她又躺了許久,直到手機傳來亮光。
是霍家人給她轉了錢。
她的生日,霍家人會給她錢。
好像她很缺這些一樣。
邢九安坐起來,自己過去吃蛋糕。
吃完蛋糕之后,又穿了很多衣服,準備出門。
可能是那次受傷太嚴重,后來她又沒有太在意,到了冬天,有些受不住寒冷。
穿著很厚的衣服,她走出門。
可能是因為快到過年了,外面雖然冷,但是還有很多歡笑的聲音,還很熱鬧。
她突然,就想師兄了。
想師父,想師姐,想回家。
莫名其妙的,她站到一處,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撥通了穆卿的電話。
穆卿聲音冷淡,話很少,她知道,師兄一定被她傷透了心。
她真的很過分。
可是,在外面漂泊久了,真的很想回家。
她還想對師兄說對不起。
那天的她,真的太過分了。
可是,那輛車來的太快,她不知道師兄后來有沒有說原諒,可是,她沒再能聽到。
眼前慢慢變成黑暗的時候,邢九安想,這一世的開頭和結尾都太苦了,九安,未能久安。
三歲之前,十九歲之后,雖然過的很難。
但是,至少,她還有那十幾年的幸福。
想起來,好像就抹平了一切傷痛。
幸好,她沒有一世孤寂無依。
已經很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