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無塵被如此血腥的場面嚇到。
很有可能是一時間還沒有想起以前自己的小夫郎割瘤子一身血還提給她看求表揚的場面。
這動作自然沒逃過澤東的眼睛,果然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后自己都毫無機會。
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后無塵都是她沐生心尖尖上的人。
沐生就像是看手工匠人打造一件藝術品似的,很神奇,劃開了那么大一個口子卻沒有多少血出來,完美的避開了血管。
劃開后澤東徒手把白子嬌腹部的孩子拿了出來,已經微微有些成型了。
出來的還有胎盤。
“洗干凈,曬干磨粉”。
男人生孩子的紫河車是一味很珍貴的藥材。
接著又從腹部摘除了一樣什么東西,沐生不認識。
白子嬌就這么看著感受著前所未有的疼痛,看著自己被活生生刨腹拿出孩子。
他想死去想暈過去可是澤東又豈會給他這個機會。
澤家的秘藥也不是那么沒用的。
做完這些后很自然的縫合了肚子上的那一道裂口,針線縫的很漂亮一針一線均勻又整齊。
沐生感慨這手藝要是拉去伸娘子那繡紡也是一把好手。
縫合之后沐生才把無塵轉過身去。
“阿澤~”。
無塵看這場面自然是知道澤東做了什么事情。
不過澤東并沒有理會無塵的聲音,只是從藥箱里面有條不紊的拿出一瓶瓶不同的藥粉藥膏出來,還有干凈的紗布。
給白子嬌肚子上的傷疤上藥重新用紗布包扎好。
又在白子嬌滿是水泡的臉上涂上了膏藥。
這膏藥是極好的,怕是外邊買都難買的到。
“臉上應該不會留疤”。
悠悠說了一句不知所以然。
澤東此時的內心并沒有達到目的后的快感。
只是終究是讓她看到了如此腐爛惡臭般模樣的自己,該是厭惡了吧。
臉上的悲傷和落寞顯露了出來,澤東始終不敢用臉面對著這兩人。
她們會對自己做何想,無塵呢?無塵又會在想什么。
肯定在想自己一直所尊敬認可的師傅兄長知己朗醫居然是這一副面孔,很失望吧。
他最終沒能讓任何人滿意。
澤東的這幅樣子讓沐生和無塵兩個人的心里有些心疼。
似乎是感受到了澤東心里的那份孤獨。
最終什么話也沒有問,什么疑慮也不再那么重要了,只要知道他平安無事就好,在與人的對峙中處于優勢就夠了。
這是一份獨屬于家人的關心與信任還有無條件的偏袒。
澤東背對著這兩人在水桶中清理自己的血污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也不知道問的是沐生還是無塵:“現在的我是不是就像是泥潭里惡臭的淤泥”。
無塵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他不也變成了一坨淤泥,但是這不重要至少這坨淤泥能更好的保護所在乎的人。
“阿澤餓嗎?我們回家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