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手翻起一本奏折,就發現這奏折上的字體,都是她認不得的。
她只能勉強通過字形猜字。
從一堆折子中翻出一本最不一樣、最厚的奏折開始看。
夜棠咬手絹慘兮兮地一個字一個字摸過去,試圖辨認出完整的文章意思。
終于,一炷香后,夜棠放下了手中的筆,她瞇著眼睛冥思苦想,終于大徹大悟。
悟懂了這奏折。
簡單來說。
就是,這在罵她。
她還認認真真地看她被罵了的句子,還仔仔細細地品讀其中意味。
夜棠:“……”
夜棠翻了翻奏折署名,老長了,大致明白這或許就是民意調查冊,反應了老百姓們的心聲,是地方百姓聯名上書,能看出他們對她這個大暴君很不滿意,哪怕冒著被砍頭的風險都要罵上她一句。
她沉下心思,又翻了翻其他的奏折,除了一片罵聲的民意,朝中大臣們的句式用詞可歸為兩類(罵她的和不罵她的)
一部分為敢進忠言的激進派和勸說派。
另一部分為諂媚討好的小人派。
終于看完了,她的腦子里全是那些跟鬼畫符的字,揮之不去。
看下來幾十本奏折讓支線任務的完成進度快了不少,她也可以睡覺了。
夜棠歡快地奔向自己的大被窩,蓋上明黃的被子,打算抱著枕頭進入夢鄉了。
可剛躺下,她卻發現頭頂床幃似乎夾了一個什么東西,是一塊黑不垃圾的布料。
那布料藏得有些深。
“這是什么?”
夜棠起了好奇心,站起身上前去摸。
她湊上前看,定睛卻發現這材質,并不像是普通面料。
努力墊高了腳去扯那塊布料。
終于將那東西拉了下來。
夜棠將這玩意兒緩緩展開,卻發現它的形狀偏大,越來越像某一件貼身物品。
褻。
褲。
她的眼睛登時瞪得老大,連連后退兩步,摔坐在床上,把手里的黑色褻褲往床外扔了去。
腰圍偏大,還有凸起形狀,這他娘地是男子褻褲。
一段原書中的描寫忽然被她想起。
夜國帝師蕭凌玄,才華橫溢,貌比潘安,清風霽月,一身白衣神圣不可侵犯,生的是一張禁欲清冷的面龐,可他偏生在剛中舉后就進入了夜國皇宮,兼任了宮內學堂的講師一職。
平日里和原主夜堂自然是沒少接觸。
原主夜堂是個不折不扣的老色批,早就看上了帝師那張臉。
而這條褻褲正是夜棠穿書進來前一刻鐘,原主趁帝師洗澡,偷的人家干凈褻褲。
夜棠深深呼出一口氣,給了自己當頭一拳。
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懲罰我,而不是讓我被迫偷了男人褻褲。
看著掉在地上的褻褲,夜棠又爬下床把那布料塞到床底下,省得放在太明顯的地方,到時候解釋不清,傳出去成何體統。
終于料理完了所有,夜棠躺平欲睡。
但腦海里揮之不去的褻褲還有奏折以及原劇情就像是放小電影似的,她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忽然,一些細碎的聲響從側殿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