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當她聽進去了,信以為真便也翹翹嘴巴。
“放心吧皇上,到了晚上就活躍了,到了明天晚上,大家都會來的!”
夜棠的神情藏在寬大的袖子后,只聽一聲笑,“嗯!”
回到了萬府的萬嘉裕率先去了自家賬房。
還沒走到門口。
皇上身邊的大太監阿德就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登時把他嚇了一跳。
“阿德公公怎么會在這里?”
阿德身上是一身便服,他以前臉上虛假的笑意此時也放了下來,目光如炬,倒是真誠。
“我只想問大司農一些事情,那就是,明日的春節國宴,辦不辦的成?”
萬嘉裕沒說話。
阿德又擰眉,“我是換裝出宮的,皇上還沒用過晚膳,我還要急著回去,所以這里不能久留,還希望大司農和我說實話。”
“今早我不過是出宮一趟,卻聽到了不少流言蜚語,有關此次晚宴。”
“究竟,能不能成?”
萬嘉裕良久沒開口,已然說明了態度。
阿德的心都涼了半截,他只幽幽開口,“今日皇上登高望遠發現街道上空無一人。”
萬嘉裕:“共統計了京城約莫萬戶人,僅僅百家不到的人愿意來,而這些人又大多是走投無路來蹭頓飯的,其余的人都以各種借口推脫了。”
但他聲音高了點,“但,可以辦成,我不會讓這件事辦不成的。”
阿德:“你莫非要強逼那些不情愿的人來嗎?”
萬嘉裕看他一眼,“有錢能使鬼推磨。”
阿德沒說話,只點頭。
但眼角瞥到了一個挺新奇的小泥人,走時便道,“萬大司農,這個。”
“可否給我?”
……
夜棠撐著個下巴,看著淅淅瀝瀝落下了雪子的天,有些無聊。
蕭凌玄這幾日請假了,沒來給她上課,她所有的梅花箋都送出去了,唯獨他的還沒給。
身邊也沒有人陪她說話,腦海里一時間浮現今早的場景,她更心里復雜煩悶。
隨手抓起一朵花,她在掰花瓣。
“背書。”
“睡覺。”
“背書。”
“睡覺。”
掰一片說一句,掰到了最后只剩一個花骨朵,但她念的是,“背書。”
夜棠:“……”
隨后把整個花骨朵插在泥土上,幽幽道,“睡覺。”
像是下定了決心,她朝房內走去。
阿德卻也回來了。
“方才去哪兒了?”
阿德:“奴才,奴才給皇上看看御膳房的菜好沒好。”
“這天寒地凍的,菜容易冷。”
夜棠敏銳地注意到他腳上的泥巴,“你騙小孩啊!阿德出宮了吧!”
阿德嘿嘿笑了一下,從背后掏出了一個泥人似的小玩意兒。
“奴才這不是聽人說,晚上這外頭熱鬧,就去給皇上瞅了瞅嗎?”
“皇上瞧這泥人,胖乎乎的,多可愛啊。”
夜棠接過來,“長得還怪像丞相大人的。”
“又圓,又胖,眼睛還小,胡子又長。”
老遠的寧伏壽打了個噴嚏:“……”
她又狐疑看阿德,“那看樣子,今早阿德講的沒騙我?”
“的確到了晚上他們就活動起來了?”
阿德:“那是自然!”